巴憋得滿臉通紅了。她強自細下聲來,捏著裙擺補充說,“盧修他受傷初愈,還不能接受太繁重的任務,水謠妹妹……要手下留情啊。”
“我是開玩笑的——”見到陸盈盈扭捏的樣子,秦團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倒是你要委屈些了,和某人相處的時候,要多點耐心才行啊。”
“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小書士眼珠一轉(zhuǎn),回復了平日的面容,后半句話卻是咬著秦水謠的耳朵說出口的,沒有讓任何人聽見。
小團長感受著女孩在耳邊吹出的風,臉居然也“騰”地紅了起來。她故作鎮(zhèn)定地咳嗽了一聲,朗聲道“陸姑娘,我們言歸正傳。豐收祭是洛克拉克才有的狩獵盛會,如今的小獵團正在委托的空窗期,大家需要你的情報,才能決定是要留下來分一杯羹,還是直接回到金羽城去——莫不如就先從祭典的內(nèi)容開始吧。”
“好吧,”見秦姑娘停止了調(diào)笑,陸盈盈也沉吟了一番,組織起了語言道,“首先你們至少應該知道,豐收祭并不是什么祭典。”小書士抬起手來,朝著城市中心指去,高聳的石柱仿佛萬年不變地矗立在湖心,“而是一場災難……古龍種帶來的災難,每次度過豐收祭,都意味著洛克拉克從滅城的邊緣又僥幸逃生了一回。”
“有這么嚴重?”盧修驚叫一聲,卻被身邊的封塵塞了一塊糕點,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洛克拉克和古龍種之間的距離,比少年們想象的還要小。雷鳴沙海深處活著的峯山龍,是自新大陸的獵人工會成立以來,觀測時間最久的一只古龍。據(jù)說那是沙海里個頭最大的一頭鯨魚,盡管在古龍種里并不算強大的個體,但駕馭沙塵和風暴的能力在合適的環(huán)境中,卻要比某些攻擊性更強的家伙還要危險。
峯山龍身長超過百米,體重更是無可估計。書士隊考據(jù)稱,它只有依靠沙塵暴引起的沙礫流動,才能勉強移動身體。這樣的龐然大物每次遷徙,都會給周邊的區(qū)域帶來一場莫大的災難,而洛克拉克卻碰巧就在它的遷徙路線附近。
怪物的遷徙時間和路線不定,只能靠古龍觀測局長久的觀測來預判,豐收祭也因此變得沒有特定的日期和頻率,這樣的祭典最高的時候一年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五次,而近在眼前的豐收祭則還是今年的頭一遭。
“我可看不出來這有什么好祭祀的。”聶小洋嘟囔了一聲。眾人在一處茶肆外坐了下來,周圍滿是焦急地等待著的商人,幾個少年的加入絲毫沒有引起注意,“古龍觀測局的消息如果準確的話,該讓城里的人們提前逃命才對吧。”
“第一次來沙城嗎?”聽到隊友們的議論,久坐在一旁的一個獨行獵人突然開口搭茬道,“整座城市都指望著峯山龍活下去,怎么能撒手逃掉呢?那條大魚被稱作‘災厄和豐穰的象征’可不是說說而已——獵人工會的總部落址在洛克拉克,在與沙漠怪物交鋒的最前線上,當然不是單純地為了顯示獵人的勇氣和榮耀。”
“你們是沒有見過峯山龍遷徙途中的景象,”說話的男人操著一口濃重的鄉(xiāng)音,老獵人的臉盤很大,一口絡腮胡子將半張臉都遮了下去,看上去就是久居洛克拉克的本土獵人“稀有的礦石,珍貴的怪物素材,在古龍種走過的路線上,它們就像普通的沙子一樣隨地可見。對于獵人來說,那和天國沒什么兩樣。”
災難中蘊含的財富,才是獵人和商人們趨之若鶩的目標。巨獸行過的沙路會像被巨大的耙犁耕過一樣,埋在地底深處的珍貴礦石被大量地翻卷起來;一部分怪物被鯨吞消化,剩下的卷進沙暴中死掉,素材被直接留在路上,任由獵人們予取予求。每一次古龍種遷徙的時分,獵人們在付出慘重代價的同時,也能藉此獲得海量的珍貴資源。
“六成,”絡腮胡子獵人比出一個手勢,“一般的年景中,每次豐收祭刨去各項損失,收益甚至超過了沙城日常狩獵收益的一半。如果一個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