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第三方的身份出現在戰場之上。自那以后不久，人龍戰爭便草草地落下了帷幕，留下了舊大陸的滿目瘡痍，和匆匆趕赴新大陸開疆拓土的第一批勇士。

“古籍中稱龍人族之中有能夠與怪物溝通的家伙，”王立獵人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因此有人猜測，他們恐怕是和人類一起，與怪物簽訂了一個互不侵犯的三方條約。而為了履行那個條約，龍人族才不得不大舉進入人類社會。”

“這是什么？”鐮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志怪小說嗎？”且不說世間是否有能和怪物溝通的人種，就算是有，那些吞云吐霧的天災也不會懂得什么叫做“條約”，更別提在那樣漫長的時間中互不侵犯了，“這樣的話，第二次人龍戰爭算什么？”

“第二次戰爭的結果，是對兩頭古龍種的‘擊退’，而不是‘擊殺’。”二星獵人隨口解釋說，“就算在足以被稱之為戰爭的事件中，也沒有一頭古龍種真正死去，這恰恰是證明。”

“只是人類不夠強罷了。”盡管身為對方的屬下，藍衣獵人也并不相信他的說法。

“古龍種和人類有沒有過約定，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我在南部的一個村落長大，我的村長就是個混蛋。他酗酒，有時還用只有四個指頭的手嚇唬小孩子。”埃蒙晃了晃腦袋，不知為何卻說起自己的經歷來，“有一次他喝醉了，告訴我說，他來到人類的村落里，是為了保護我們這個弱小的種族。我的村子里十年內出過十五名位階不同的獵人，王國軍也有七名。那個老家伙的啤酒肚比懷孩子的女人還要大——你以為他為什么要這么說？”

“因為他喝醉了？”鐮試探著說道，卻看到埃蒙眼神玩味，完不是聽到了正確答案的反應。三星獵人敗下陣來，連連擺手，“好吧長官，我已經徹底不知道您在說些什么了。”

“那么就換個說法吧。”埃蒙清咳了一聲，“如果只有古龍素材的武器才能殺死古龍的話，那么人類的第一把古龍種素材的武器是從哪里來的？”

“我小的時候就思考過這樣的問題，大概是人類碰巧遇見了兩敗俱傷的古龍種吧。”藍衣獵人干笑了一聲，“你知道，人類的存在至少有上萬年的歷史，總會有那么一兩個走了大運的家伙。”

“你的思路可沒在正道上。”埃蒙抬起手，招呼鐮來到自己身邊。王立獵人踮起腳，在比他還要高的下屬耳邊輕聲說，“龍人族，天生就是能夠殺死古龍的種族。”

“什么？”三星獵人像是被雷擊中了身體。

“在大陸上以龍人身份活躍的獵人并不少，混血龍人更是數不勝數。在斯卡萊特，就有不下五名龍人族能夠擔得起頂級獵人的稱號，有兩名更是現在就在洛克拉克。”王立獵人淺淺一笑，對鐮的震驚視若無睹，“可是這艘理論上需要大陸頂尖獵人的擊龍船上，卻沒有一個屬于龍人的位置，想知道為什么嗎？”

“在過往的幾十年，超過一百次的豐收祭中，擊龍船里從沒有出現過哪怕一個混血龍人。”埃蒙說，“這不是什么巧合，而是獵人工會，或者說這個世界在盡量避免一個可能性——”

“會有古龍種被‘不小心’殺死，從而引來不可預料的后果。”

“怎么會？”三星獵人還是不敢相信，“古龍血液和骨骼中獨一無二的毒素，對其它的古龍種也是無解的劇毒，除了那樣的武器，人類根本沒有對抗古龍種旺盛的生命力的辦法……”

“那是書士隊這樣告訴你我的。”埃蒙不急不躁，“能夠殺死古龍種的并不是何種攻擊或何種武器，而是何種‘事實’。”

“只要足以致命的攻擊發起的過程中有古龍種的參與，無論是它的意志、它的骨肉還是它的血液，都能造成古龍種的死亡——這些在天上飛來飛去、把天災像排泄物一樣隨處亂丟的家伙，其實比我們認為的更容易殺死。”

“那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