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和上身的沙子,協(xié)力將他拖了出來。
觸及到前輩的身體,秦水謠才驚覺,老龍人的身軀已經(jīng)軟若無骨了。獵人身上絕大部分肌肉都在方才的極限一擊中失去了收縮的能力,骨頭像散了架一般埋在軟糯的血肉之中。隆姆前輩露在外面的軀干每一寸肌膚都滲出絲絲細小的血珠,將軀體都染成了亮紅色,遠遠看去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蝦。
“唔……”兩個女孩不由得捂住了嘴巴。作為獵人她們不是沒有見過更加刺目的傷勢,可越是熟諳各種外傷,她們越是知道這些紅點代表著皮膜內(nèi)每一寸肌肉都瓣狀裂開,隆姆前輩就算在昏厥中,恐怕也還經(jīng)歷著萬蟻噬身的痛苦。
“還有呼吸。”羅平陽趕忙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稍稍舒了一口氣。這頭老龍總歸是留了余力,沒有昏了腦袋,在戰(zhàn)斗中將整個性命都搭上去。對于龍人來說,只要救得及時,有些微的心跳就足夠讓他好轉(zhuǎn)起來了。六星獵人這才得轉(zhuǎn)過頭朝著少年們問道“封塵怎么樣?”
“他剛剛……明明還在那里。”貓貓?zhí)鹨恢蝗庹疲鴤?cè)舷的某處指道。下船之前小艾露在主人的授意下,眼睛半分不離地盯著封塵,只是峯山龍一股沙暴揚過,再停下來時,小獵戶就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見鬼……”在場的少年們顯然沒有給純血龍人處理傷勢的經(jīng)驗,盡管不愿讓學(xué)員們冒險,但六星獵人還是不得不下令道,“找一找那孩子,他不會離開太遠的。”
“那里有個人!”賈曉拉下千里眼朝周圍掃視了一番,卻看到了不遠處一個黑衣黑面的獵人。獵人似乎是從峯山龍背上墜下來的,腳下一瘸一拐,身體也傷得不成樣子,卻正在努力地朝擊龍船的另一側(cè)趕去。
“我看到封塵和他在龍背上戰(zhàn)斗過,那家伙是敵人!”貓貓快速地示警道。
對方的臉朝船頭看了看,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船底的這一伙獵人。面具少年警覺地緊趕兩步,繞過小獵團的方向遠遠退開,看樣子是不想發(fā)生任何戰(zhàn)斗。
“攔住他,那家伙或許會知道些什么。”六星獵人正忙著敞開隆姆的獵裝,為他檢查骨骼和內(nèi)臟的傷損,此刻頭也不抬地說道,“小心一些,不要冒進。”
“他要逃!”看到獵人小隊做出戰(zhàn)斗的架勢,面具人驚鳥般趕緊拉開距離。賈曉留下一句話,搶先拔足跟了上去。
申屠妙玲的出手更快,女孩背后的獵弓“咔嚓”一聲張開,箭囊中已經(jīng)拔出了三枝利箭,后發(fā)先至地趕到了賈曉的前方。遠處的黑甲獵人聽到箭矢破空的響動,居然撐著受傷的腿橫向做了個夸張的戰(zhàn)術(shù)動作。面具人骨碌一聲滾到遠處,女孩的箭落了空,簌簌地插進地面。
“見鬼……”女射手低低地罵了一句,這個重傷的家伙比自己預(yù)料的還要快出近半,不及自己再搭箭,就已經(jīng)超出了射程范圍。
“嘿!”弓矢的阻攔還是起了些作用,賈曉終于接近了黑甲少年。一星獵人的重劍橫向拍出,一意攔在對方的去路上。面具人手中的銃槍匆匆一擋,一股超出熊不二的蠻力自槍尖傳到劍柄上,少年一個不穩(wěn),大劍脫手而出,對方卻借著反震的力量輕輕躍起,幾個蹬跳和少年拉開了距離。
“泥鰍一樣……”賈曉匆匆撿起大劍,正要再行追上,耳后卻聽得秦水謠急聲叫道,“快退回來!”
少年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只覺得頭頂上一個梭形的陰影正不斷擴大。賈曉抬起頭,擊龍船的側(cè)舷處,一艘小型的沙船正順著貨倉緩緩滑出來。
“砰!”平底船落在地面上濺起一股沙浪,只差一點就將少年掀進沙地之中。
“是救生船!”遠處的貓貓眼睛一瞇,幾個身影正端立在船腹之上。梭船無帆,船尾處卻無端掀起一股澎湃的沙浪,推著小船緩緩動了起來。
…………
“又來?”封塵睜開眼睛,屁股下一陣晃動,自己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