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方才都說了什么?至少應該收下那些獵具的!”聶小洋以手覆面,悔恨地對小團長說,“王室的道具,總比工會的制式貨要好用得多吧。當然,如果是免費的就更好了。”
“還不都是從工坊里做出來的?”賈曉白了他一眼,“況且我們自己又不是沒有補給,你想給萊恩也魯?shù)耐鮾α粝挛覀冐澬”阋说挠∠髥幔俊?
“就是那位殿下送給我們一臺機弩又怎么樣?沒有飛空艇,照樣帶不到火山上去。”女弓手雙手抱胸,恨恨地說,“只是沒想到……萊恩也魯?shù)臓顩r已經(jīng)惡化成這個樣子了。”
“尤達想必也有自己的難處。”秦水謠舒了一口氣道。王子不是自由獵人,擁有多大的權力也就會相應地受到多大的束縛,“往好處想,先前能想到繞路來到萊恩也魯,就已經(jīng)比最初的計劃好得多了。”
火山一帶偷獵者對外人的防備或許比預料的還要棘手,毫無準備地陷在危險分子把控的地盤里,麻煩就不只是更晚到達目的地了,更何況從尤達口中得到的情報,對小獵團后續(xù)的調(diào)查也有相當?shù)慕梃b意義。
“但我們還是需要一個上山的方法。”封漫云拄著下巴沉吟道,“見鬼……就連從前的西戍都有常設的補給飛艇線路,真想不通偌大的火山上居然會什么都沒有。”
白衣獵人的牢騷方休,旅館房間的門突然被拉開一條小縫。眾人循聲望去,門外晴日郎朗,只是不見半個人影。
“你們不會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吧?”一個尖細的聲音萬般無奈地從門外響起,“我從旅店門前就聞到說謊的味道了——連一艘飛空艇都不愿意支援,你們確定那些家伙是你們的朋友嗎?”
幾乎不假思索地,在坐的眾人就越出了桌子。申屠妙玲搶先自墻角取回了武器,折疊弓展開、置箭、拉弦一氣呵成,明晃晃的箭鋒下一刻就指向了門口艾露的身體。聶小洋匆匆抽出鞘中的短刀,一個翻滾躋身門前,利刃倏地立在了獸人的頭頂,下一刻就要斬擊下去。
“兩位前輩……這是在做什么?”就在高個獵人手腕發(fā)力的前一瞬,自門側突兀地伸出一頂寬大渾圓的斗笠來。斗笠外側描著精致的花紋,頂心還栽著一支艷藍色的丸鳥羽毛,竹帽下的面孔正是不明所以的小左晴,“剛剛那個王子哥哥把可兒姐姐接走了,好像還很不開心的樣子,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這個艾露是誰?”秦團長柳眉一豎,“為什么要偷聽我們的話?”
兩個問題顯然是問給不同的人的,看到團長面上三分怒意七分警惕的樣子,晴兒嘟著嘴解釋道“他叫梅可,是我在旅店外遇見的好人啦。”
“而且我沒有要偷聽你們——”感受著頭頂閃著的寒光,小梅可熟練地舉起了雙手,“我是個艾露,耳朵天生就好用些,剛剛又正巧在旅店走廊里和這個小妹妹閑聊,能聽到些只言片語也不該怪到我的頭上。”黑色艾露擠了擠眼睛,“旅館本就人來人往的,想要密談的話,你們該找個更安的房間才對。”
眾人的身后,認清了艾露黑白若臉譜般的面部毛色,封漫云用沒人能聽見的氣息輕嘆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不要動!就算艾露也快不過我的箭矢!”申屠妙玲將手中弓箭朝梅可晃了晃,余光望向身側的團長。
“你是什么人?工會的密探?是騎士團派來的嗎?”小團長做了一個暫停出手的手勢,厲聲喝問道。
本以為尤達選定的見面地點萬無一失,卻沒想到突然竄出這樣一個不速之客,眼下的境況不由得眾人不緊張。小獵團不是普通的獵團,這次委托也不是常規(guī)的委托,時值兩年來最接近封塵的一刻,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年輕人們過度的警覺。
“團長?梅可只是我在旅店外遇見的普通艾露而已。”晴兒睜大眼睛,“他還送了我這頂萊恩也魯?shù)奶禺a(chǎn)竹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