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川縣。
“起霧了。”
“是啊。”
教堂外,此刻作為教會執事的鄭杰武與歷雨荷兩人正遠眺的注視著渡溪河方向的一切。
大霧雖然彌漫,但在這霧中兩人卻能夠清晰的隱隱感受到有無數藤蔓正在挪動,連帶著教堂外之前纏繞聚集的藤蔓此刻也全部開始蜿蜒升向天空。
“真是可惜,這場戰爭我們卻沒有機會參與。”感受著某種強大存在的動作歷雨荷微嘆。
“難得受到暗月的恩寵成功晉入超凡二階,卻只能在教會作為留備人員,哎,真無聊。”
才剛滿23歲的歷雨荷性子雖然相對穩重,但心性卻也充滿著這個年齡對刺激的渴望。
難得獲得了超凡的能力,難得有了表現自己的能力,但凡一個有著追求刺激的思維的人都會想著獲得更多的贊美與贊許。
“無聊?”鄭杰武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年輕人追求刺激并沒有錯,不過在我看來現在這樣顯然已經足夠了。”
“安穩的坐鎮后方可是難得的美事,為何要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呢?你這就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鄭杰武畢竟有著家室,而且年齡已過四十,對比起上戰場,其實他的意愿卻是更愿意留守后方。
畢竟戰場可是要死人的,如果沒有必要他是絕對不會往前湊的。
歷雨荷一笑,并沒有歧視鄭杰武那大叔一般的言論,她輕微摸了摸自己的眼罩輕松道
“鄭叔您的慎重對于您來說或許很好,不過這卻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身陷絕望才知絕望是多令人痛苦的事,而我想要做的便是盡可能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哪怕只多一人的生命。”
“我追尋刺激是不錯,但我也是有著自己的理想的。”
聽著眼前這個獨眼短發女孩的話鄭杰武微微一怔,同時內心也產生了一絲感同身受的感觸。
是啊,只有身陷絕望才知絕望是多么令人恐懼的事。
歷雨荷這個女孩正是當初最早的一批的瘋狂病人,而她的右眼則是被同樣瘋狂的人給生生從眼眶內挖出來的。
要不是她與同類瘋狂的人及時被街道辦的熟人給捆綁起來,現在的她或許早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了。
所以在被荊林拯救后,歷雨荷才會將自己的信念集中于荊林這虛無縹緲的神靈身上。
這其中的感情既有感激,也亦有妄想自己能有恢復右眼視力的一天。
人類的信仰就是這般,既有真心感激與敬畏的情緒,又有自己的所求,當然作為目前最為信仰荊林的少數幾名人類,歷雨荷個人希望右眼恢復的情緒早已慢慢淡化。
習慣使然,能重新長出或恢復那是最好,但不能的話也不強求。
比起恢復眼睛的個人,歷雨荷這個女孩現在更想要獲得的卻是神靈的認可,他人的稱頌,以及強大的實力。
就像是物欲橫流的現代社會下人人追求金錢一般,追求豐富的物質與精神生活一般,歷雨荷現在所追求的也類似于此。
而與歷雨荷不同的是,鄭杰武如此信仰荊林的原因卻只有一個。
那就是荊林拯救了他唯一的兒子,并且作為一個理智的父親,鄭杰武在荊林這位神靈的身上看見了自身能夠得到最大庇佑的希望。
所以也正是如此,鄭杰武才會全身心的讓自己沉迷于自我催眠信奉神靈。
信仰荊林的信徒大多各有自身原因,而能自我催眠讓自己盡可能的全身心在每一天都投入‘精神建設’的人卻很少。
所以,這也便是為什么教會內的人對荊林的信仰會更加集中與純粹的原因。
教會的每日祈禱,精神修行,神圣化神靈的種種舉措是非常非常有必要的。
甸川縣渡溪河范圍的大霧越來越濃了,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