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房間里黑蒙蒙的一片,子珅裹著花被子,蜷縮在大床靠墻的角落里,厚實的棉被很快讓他的體溫回升,全身的血液開始活躍了起來,暖流順著血液游走在身體的各個部位,濃濃的睡意也隨之而來。
連著幾天超負荷的工作強度,讓子珅身心疲憊,他毫無防備的跌進溫暖的夢鄉中,對外界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察覺。直到一陣熏人的香水味沖進他的鼻子,刺激了中樞神經,他才警覺的睜開了眼睛。
半秋不喜歡香水的氣味,所以他們的房間里,只有半秋隨意丟在窗臺上的柚子皮,發出的淡淡柚子香味。
有人進來了,而且是個女人。
這時,子珅的頭砰地一聲炸了。自己現在衣冠不整,如果貿然出聲,驚動了外人,鬧出丑聞來,那就百口莫辯了。
“啪!”
“哎呦!”
推門而入的謝苗妙沒有想到,自己剛走兩步,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驚慌失措之間發出了一聲呼叫。
她忍著痛,一瘸一拐的退到房門口,在墻壁上摸到電源開關,打開燈,房間里頓時亮了起來。
只見這個房間和她房間格局一樣,一樣的狹小和破舊,生活用品也是一應俱全,還有洗澡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除了一張大床之外,還擱著一張小床,一大一小緊緊的挨在一起,把房間填得滿滿當當。
在靠墻的大床上,躺著一個人,縮成一團,像一個花花綠綠的球。
“珅哥?”
“珅哥,你還好嗎?”
“珅哥?”
謝苗妙一邊捏著嗓子,試探的叫了幾聲,一邊彎腰揉了揉撞疼的膝蓋。這個蕭子珅和他的助理同吃同住,形影不離,自己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和蕭子珅單獨相處,還得抓緊時間。
可是床上的人半天沒有回應,謝苗妙也是急了。獻殷勤也要對著正主才行,要不自己不是白忙乎了嗎?
“珅哥,你醒了嗎?上次的事情,我不該為難你,是我的不對。你就看在我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珅哥!”
謝苗妙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依然沒有人回答。她想上前看一看這躺在床上的人,是怎么了?可惜離得太遠,不方便。她猶豫再三,把手中的感冒藥放在一邊,翹起腳,順著外面的小床往大床爬去。
半秋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推開虛掩的門,就看見一個女人,撅著屁股,往自己的床上爬。
“你是誰?”
半秋沒有一點遲疑,一只手拽著女人的褲腳,往外拉,嘴里還振振有詞道,“你怎么能隨便爬人家的床呢?床單都踩臟了。”
躲在被子里,大氣都不敢出的子珅,聽到半秋的怒吼,心里還沾沾自喜,喜到一半,只剩悲了,自己還不如床單呢。
“你別拉了。我下來,這就下來。”謝苗妙被半秋扯著,模樣狼狽,神情慌張,叫道。
等到將謝苗妙拉下床,半秋定眼一看,這濃妝艷抹的漂亮女人不是女二嗎?
她怎么在這?
蕭子珅呢?
半秋心里一凜,將目光四下掃射一番,瞧見大床角落里縮成一團的花球。她不動聲色的轉到小床邊,把謝苗妙擠到房門口,“苗妙姐,你怎么在這里?”
“我我來看看珅哥。”謝苗妙理了理凌亂的衣領,虛張聲勢的昂著脖子,“我是來送藥的”
“那藥呢?”半秋瞇了瞇眼睛,問道。
“在那里。”剛才的形勢太過混亂,所以謝苗妙一時忘了感冒藥被她丟在哪個旮旯里了。她眼睛在房間里刷來刷去,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半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小床的角落里,有一盒感冒藥露出小小的一角。半秋轉身撿起那個被擠壓的變了形的藥盒,塞進謝苗妙的懷里,“苗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