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丟失的貢品價值不菲,花石更是不可估量,倒不是花石在朱提轄他們眼中有多珍貴,只是皇帝喜歡,簡直癡迷,曾有一些進貢的花石,得到宋徽宗的喜愛,竟被封為侯爵的事情。他們押送的這塊花石,可不下于那被封侯的花石,丟了這塊花石,在皇帝眼中,無異于刺殺了一個侯爵了,想想朱提轄都覺得自己罪責難逃。
他心里有鬼,所以格外心虛,萬一鮫人對別人說不是自己興風作浪掀翻了花石船,被人追究的話就麻煩了。不過轉念一想,鮫人不過是一個妖物,說出來的話,誰會信呢?更何況那妖物看著也不像會說話的樣子。
此時蔡伯又嘆道“怕只怕他并非鮫人!”
朱提轄道“怎會不是鮫人?”
他是認真查看過的,那鮫人全身上下,除了一個腦袋長得像人,其他地方都不似人,一身皮囊黝黑粗糙不說,手腳上還長著蹼,分明就是水中生靈。
朱提轄自認是見多識廣的人,所以他盡管初次見到那鮫人也有些心里發憷,但很快就不怕了。在江南瘴癘之地,他見過了太多怪物,甚至殺過水里的龍(鱷魚),哪一個怪物不是在當地被愚民傳的神乎其神,刀劍之下不也是一只只畜生而已,這鮫人大抵也不過如此。所以抓起來后,他就將鮫人看做普通的畜生,不怎么懼怕了。
蔡伯嘆道“怕就怕是個人,著奇裝異服罷了!”
因為心里畢竟發憷,他們始終沒有查看過鮫人的怪異皮囊,此時一想,那鮫人的頭也實在是太像人了,簡直就是人頭。朱提轄也有些摸不準了,東京城里多的是穿著各種奇裝異服演戲的戲子,飛禽走獸什么都能扮。
朱提轄隨即道“那還是割去舌頭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