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情況后,李慢侯恍然大悟,頓時清楚了為什么那個軍人要殺自己,只是還有些迷惑,如果說軍人殺自己是泄憤,可之前又為什么提議要割自己舌頭。割舌頭,殺人兩件事讓人不由得想到殺人滅口這個成語,可自己有什么口值得滅的,李慢侯根本就不知道任何隱秘。
很多事情,除非當面鑼對面鼓的對質,是永遠搞不清具體情況的,人心太復雜了,李慢侯也就放棄了繼續推演這些線索,他很確信自己很危險,被當成了花石綱遺失的罪魁,一旦去了東京汴梁,生死未卜。知道這些也就夠了,因為他必須在到達東京之前,逃離這艘船。
感覺過去了十多天,但真正的時間可能短的多,因為人在這種拘謹的環境中,時間感會變得很慢,真是度日如年。
利用無人的時候,李慢侯找到了辦法,利用僅能活動的余地,用艙壁上一些突出部位不斷的磨損捆繩,憑手感,他知道手腕上的繩子已經摸的很細,而且也松動了很多,他很快就能解放自己的雙手,解開繩子了。可惜的是,一直等不到離開船艙上甲板的機會,船員們在他面前偶爾談論的信息,也沒有任何關于船上布放的情況,這讓他很有些擔憂。
每天來他這里圍觀的船員已經變少,看猴戲也不能天天看,看多了也會吐的。可是他們的動作卻越來越放肆,一開始僅僅是站在近處圍觀,談論“鮫人”跟“人”的區別,漸漸的開始動手動腳,輕輕摸一摸李慢侯的腳,腿,最后發展到揪耳朵,捏鼻子。這讓李慢侯不僅僅厭惡,而且感覺到強烈的屈辱感,不得已大吼大叫嚇唬他們,一開始還比較有效,現在當李慢侯嘶吼的時候,那些挑逗李慢侯的船工不過是往后退一步,站在近處哈哈大笑,如同在逗弄一只猴兒!
李慢侯已經從讓人恐懼的怪物,變成了船員枯燥水上生活中不多的娛樂對象了。
李慢侯覺得自己等不下去了,繩子已經磨的只剩下一絲絲線頭,隨時能夠掙斷。
最擔心的是遭遇到守衛,李慢侯在腦子里推演過各種突發情況,做了周翔危機預案。他決定今晚就動手,等到夜深人靜,船員們熟睡后,拿出自己的小刀,硬沖出去。相信潛水服的防護性能可以讓他不受傷害,只要沖進了水里,那就龍游大海,徹底自由了。
吃過午食之后,李慢侯就耐心的等待著。根據這些天的觀察,他發現每天船都會停,判斷是夜里停船,白日行船。畢竟靠拉纖的內河航運,夜里不具備通航條件。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就在李慢侯一遍遍在腦子里過自己的逃跑計劃的時候,突然黑衣長者和鐵甲軍人走了進來。
李慢侯心里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但他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他們,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耐心的等待這兩人離開,盡管心中不安,這兩人的出現,卻更堅定李慢侯今日必須要走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