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德帝姬和柔福帝姬讓他們逃,完全是單純的善念,當(dāng)時李慢侯認(rèn)為自己就要逃走了,也不怕會引起其他意外,抱著能救一個人是一個人的態(tài)度。他們相信,逃了,自然更好,他們不信,不逃,那也不關(guān)李慢侯的事兒。
現(xiàn)在卻突然又被問起那日的事情,李慢侯不免多想了起來。
難道說自己的話引起了重視,通過兩個公主的嘴,傳到了更高權(quán)貴的耳中?
如果是這樣,那也是件好事,符合自己的初衷,自己說了,會有什么意外?李慢侯一時間想不到,就算有什么意外,他覺得他也可以接受,只要皇帝能采納他的意見,可能會救很多人,而他最多挨頓打,往好的方面想,甚至因此立功,得到宋朝官方的幫助,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也說不定。
這樣想著,李慢侯覺得這次險值得冒一次,但還有所保留。
“因為金兵南下了,當(dāng)然要跑了!”
張喜兒道“可是東京城高壕深,兵多將廣,還有黃河天險依持,怎會擋不住?”
李慢侯道“兵兇戰(zhàn)危,此戰(zhàn)必敗。信我就走,不信就留。”
李慢侯既不想說的太多,也沒工夫跟張喜兒詳細(xì)陳述一遍靖康之恥的歷史。其實也沒有陳述的必要,就是一句話,打敗了而已。重要的是結(jié)果,不是過程。
張喜兒又道“那皇子皇女,為奴為娼是何意?”
李慢侯道“當(dāng)然是皇子公主都被金兵抓到金國去了。”
張喜兒道“那皇上呢?”
李慢侯道“兩個皇帝也被抓走了!”
“兩個皇帝?”
突然一個男聲驚訝道。
李慢侯心中一凜,果然又有意外,之所以每次意外都搞得他十分狼狽,最后摸不著頭腦,最根本的的原因還是自己不了解情況,瞎子摸象一樣亂猜,當(dāng)然會猜不到。有人問他問題,他當(dāng)然要知道是誰了。
冷聲叱問道“言者何人?”
男人道“無須多問。問你何事,答就是了。”
李慢侯冷哼道“心誠則靈。心不誠,我答了,亦未必準(zhǔn)。”
這些人既然是因為李慢侯上次的預(yù)言而來的,說明他們相信這一套,李慢侯也就繼續(xù)用這種規(guī)則脅迫他們。
果然外面一陣沉默之后,男子表明了身份“本王乃皇十二子。本王亦會被金兵所擄?”
李慢侯用機(jī)械的強調(diào)背誦道“莘王植,天會八年擄至五國城!”
不是李慢侯刻意言簡意賅,而是金兵擄走的王子公主太多,大多數(shù)就這么幾句話,沒有交代任何過程和結(jié)局。
外面沉默了片刻,又道“三皇子何如?”
李慢侯想了想,他這些天反復(fù)回憶了關(guān)于靖康之變的前前后后,倒是真的挖出了一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信息。
“鄆王楷。天會八年六月二十六日歿韓州。年二十七歲。”
鄆王趙楷,被金兵俘虜北上,還沒到東北苦寒之地,就死在了半路上,這甚至可以算是善終。
趙植可不這么想,聲音顫抖道“三皇兄死了?”
又是一陣沉默。顯然外面的皇子和公主侍女的思路很亂,不知道是本來就沒什么條理,還是被壞消息嚇到了。
最后趙植才問道“你方才稱,二帝亦被俘?”
李慢侯道“不錯。”
趙植嘆道“那大宋亡了?”
李慢侯道“亡了,也未亡。有皇子南遷,建南朝。”
趙植道“哪個皇子?”
李慢侯道“第九子,康王構(gòu)!”
趙植驚嘆“康王趙構(gòu)?怎么如此!”
李慢侯覺得自己說的夠詳細(xì)了,他們要相信就會信,不相信,他也確實無法說服對方,換做自己,假如一個月前,有人告訴他說自己會來到宋朝,他也不會相信。
于是李慢侯道“多說無益。王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