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倒一碗酒,一口喝干。
張三明白,李慢侯拿走他的金子,真的救了他的命。
李慢侯點點頭,他此時很樂意得到別人的信任,因為他需要人手做事。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能完全信任張三,就像他那個拿老娘得病當借口的兄弟,人性從來不可信。
李慢侯也一口喝干“既然聽我的。那我就說事了。糧食越來越貴。我們的糧呢,可以賣了。但不要賣錢。”
張三問“那賣什么?”
李慢侯道“值錢的小玩意。地契、房契都行。”
張三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賣身契行不行?”
李慢侯一愣,他本想反對,看張三奇怪的神色,旁邊李四關心的模樣,感覺有點奇怪。
問了一句“你們要買賣人口?就算我同意,我們也養不起!”
張三搖搖頭“俺兄弟想買兩個媳婦。如果不行,合買一個也行!”
這話噎著李慢侯了,口味真重。
趕緊道“還是一人買一個吧。”
兩人十分高興。等到天黑,抱了一小袋大米,大概三四升的樣子,飛快的跑了出去。
李慢侯嘆息一聲,哀嘆不知道哪個窮苦人家的閨女要倒霉了。
很快兩人就回來了,一人領了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十三四歲的模樣。身上穿著體面,雖然不是綾羅綢緞,卻是質地精良的細麻布,放在平時,她們身上這些行頭都不止兩袋大米,怎么看都不像是窮人家的姑娘,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使喚丫頭。
一問,果然如此。
附近一家有錢的員外家在打發下人,只要糧食,別的都不要。
李慢侯很理解,窮人家固然已經吃不起飯,可能要賣兒賣女,富家何嘗不是如此。富家子弟或許不會餓死,但要養一大群的丫鬟仆役,也十分吃力。更何況最近城里的富戶,普遍被洗了地,富家破產的多了。而且告發氣氛嚴峻,下人跟主人之間如同仇敵,留著下人在,許多富人都睡不踏實,索性賣了,一方面節約糧食,一方面換點口糧。
于是這倆兄弟,一人得了一媳婦。此時根本就沒有跟李慢侯說話的興趣,隨便講了講,拉著媳婦就回房了。兩人住一屋子,真沒隱私觀念。
張三兄弟娶了媳婦,金枝看起來卻不太高興,李慢侯還以為她兔死狐悲,從兩個丫頭身上聯想到自己被賣的慘痛經歷,安慰了幾句。結果金枝完全是出于某種奇怪的邏輯,她覺得張三、李四這種人,就該娶不上媳婦。
李慢侯完全不理解她的邏輯,也就不去理會了。
第二天金枝就不生氣了,因為她多了兩個手下,做起了甩手掌柜。兩個小丫頭很聽話,至少暫時很聽話,叫干什么干什么,就這樣,金枝還時不時打罵,張三李四也完全不在乎自己老婆受委屈,似乎一切都理所應當。
李慢侯坐鎮家中,張三李四則在城里的黑市上交易。李慢侯一點都不擔心這兩人上當,從市井里摸爬滾打起來的兩人,盡管不懂數學,可是卻能把黑市上的行情摸的清清楚楚,老實說叫李慢侯自己去,弄不好還會吃虧呢。
加上此時根本不是吃虧不吃虧的問題,現在是抄底,買到就是賺到。
昨日李慢侯還驚嘆四升大米就能換兩個媳婦,聽張三嘚瑟,還是處子。可今天,當兩人用平均一升小米的價格,換來了四棟臨河的房子,李慢侯已經不能用驚嘆來形容了。
四棟還都是二層小樓,放在平時,四升小米,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這幾棟小樓,都是青樓,要進樓,得給門子打茶圍。
兩人表示,還有十幾棟這樣的房子要賣,暫時還壓不下價格。金兵圍城后,第一波倒霉的,就是這些青樓。和平時期,他們上接權貴下連富豪,看似顯赫,最有名的青樓女子,甚至連天子都可以接觸。可沒有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