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跟徐州的情況相似,許份在這里也是修城,招兵,囤積物資,可是遠遠比不了徐州。許份手里的物資不如王復多,手里的兵馬也不如王復多,只有兩萬人,在李慢侯看來,那些人只能維持治安,揚州的城墻也沒有徐州高大,兩相對比,很難讓人得出樂觀的結論。
李慢侯每天都站在城頭眺望北方,金軍隨時可能打過來,他不但經常親自來看,而且派遣士兵日夜值守,還散出去了上百游騎,一有消息,能第一時間知道。
突然他看到遠方一匹快馬奔馳而過,卻沒有進入唐子城,不是他的人馬,那人直奔大明寺去了。接著就看到大明寺門洞開,呼啦啦一群人擁擠出來,匆匆下山。
康王收到什么消息,終于要逃了?
李慢侯看到了喬裝改扮的康王,身邊擁著一群侍從,不少都是太監。
“走,下去看看!”
李慢侯知道考驗來了,趙構這一走,誰知道引起多大的恐慌。
自從金兵奔襲徐州,土寇四起,縱掠淮西,揚州已經很少收到南京應天府的消息。留在揚州的康王,一時間成為當地官員的主心骨,都希望他出來主持大局,但趙構死活不出,官員們轉而求助于帥府令黃潛善,黃潛善成天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是整日聽禪機,除了大言不慚,什么主意都沒有。
李慢侯帶著十幾個騎兵,很快就趕到了大明寺下,大明寺在唐子城最高處,李慢侯修建了唐子城后,周圍修建的街道跟古寺的階梯相通,當他打馬趕到的時候,趙構一行人已經走下了不太高的階梯。
一個太監看到李慢侯,不由大喜。
“是李提轄啊。你來的正好,快護送大王走吧!”
“康公公!”
此人李慢侯認識,是趙構身邊的大太監康履,是趙構身邊的心腹。李慢侯跟這些人接觸過,雙方沒什么深交,可也沒有什么仇怨。不過他們倒是對李慢侯印象不錯,一方面是李慢侯不像城內的一些文官,堅決反對趙構南渡,另一方面是因為李慢侯的軍隊,大概是目前城里唯一有紀律的部隊了。趙構和一些官員躲在唐子城中,唐子城的治安極好,就是因為這里被李慢侯的軍隊守著,除了一些勞工外,不讓任何其他人等進入。所以這里雖然是一片工地,卻秩序井然,帶給了他們難得的安全感。這些從河北一路逃到這里的人來說,安全感實在是太珍貴了。
李慢侯跳下馬,走到近前,看到趙構被一些扈從護在中間,還喬裝打扮過。
李慢侯遙對趙構拱手輯拜。
他來不是跟趙構啰嗦的,他是來問情況的,怎么突然就要走。
“不知道大王可有什么消息,這么急著走?”
趙構示意了一下康履,康履馬上拉住李慢侯。
“提轄不要聲張。金兵打過來了。已經破了天長。”
天長軍位于揚州西北,距離跟高郵軍差不多,天長跟高郵之間隔著一片水澤湖泊,不同的是高郵位于運河邊,而天長軍不靠近運河。這對金兵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顯然金兵是從徐州南下、經過泗州然后直接走陸路奔襲過來的。
“這個我知道。可那只是一只偏師,諸位務須驚慌。劉統制未準已經退敵了。”
局勢十分敗壞,敗壞的原因是官員越來越不盡責了。徐州失守的準確情報,已經隨著一些逃出來的軍民打探清楚,徐州知州兼沿河兵馬都統制是盡責的。而且這個人有自知之明,他不懂軍事,也不瞎指揮,他的是精神支柱,大力提拔當地的一個武將。也不是什么正經武將,只是一個徐州本地人,自幼練武,被招募從軍后,在周邊剿匪中立下了不少功勞。就被王復重用,派他督戰。這才讓徐州堅持了二十天,可依然抵擋不住認真攻城的金兵,城破后王復戰死。
王復沒有投降,但之后金軍一只偏師突然奔襲泗州,文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