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吃慶功酒理所應當的,他昨天是指揮官啊。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就來了公主府,惹出了這么一出。
不過又一想,即便去了軍營,晏孝廣就不會把女兒送過去了?可能那老頭也喝高了,這筆糊涂親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啊,喝頓酒,一覺醒來多了一個老丈人,跟誰說理去。
莫名其妙的李慢侯就有些心煩,為什么是公主府啊,公主什么都知道了!
他心理跟做了賊一樣,還是做賊后被抓的那種感覺,羞恥加愧疚。為什么愧疚,是因為他始終認為他跟公主是有感情的,很純潔,也許很淡然,但是真摯的。只是兩人的身份,讓他們不能打破禁忌。李慢侯一邊為這種感情覺得不道德,一邊又會堅定的相信感情無罪,現代人特有的邏輯錯亂。
他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開始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跟公主解釋,明明不需要解釋,他卻總覺得他應該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又覺得不解釋她也能理解自己,不打算解釋,卻又不安。
糾結。
洗過臉冷靜了一番,看著晏貞姑,是很漂亮,十五歲的年級,還沒長開,卻已經有了驚人的容顏,讓人心動,像揚州的明月,干凈,又有種說不出的朦朧,這是揚州女兒的含蓄。
沒心情睡覺了,交代晏貞姑不要多想,自己出去了。
公主府里一片寂靜,偶爾看到守夜的士兵,交談幾句,一切正常。
帶著兩個衛兵,很快登上了城樓,一群鄉兵竟然都在睡大覺,自己悄然登城,他們都沒發現。
這樣的兵,能打仗?
看來要跟晏孝廣商量一下,這些兵得好好練練。罵醒士兵,他們一個個嚇壞了,嚇的不知道該干什么,假如是敵人,此時他們已經放棄了抵抗。
離開大城,返回子城,同樣視察一下,不等靠近城門樓子就被士兵喝止詢問口令。這不是他們天生警覺,而是罰錢發出來的結果。
轉了一圈,發現沒什么特殊的情況,立刻進了營房。攤開筆墨,開始寫筆記,打了一場勝仗,總需要總結一下心得體會,每個將領都要有總結,戰后大家一起討論交流,有沒有效果不知道,但每次討論會上,都會有爭執,每個人從不同視角來看待問題,幾十個人至少幾十個視角,拾遺補缺,總結不出什么奇思妙計,但往往能找到許多漏洞。
寫完之后,天已經亮了,軍營開始復蘇,人吼馬嘶,如同一架精密的機器轉動了起來。
迎面撞到一個書生。
“李統制。還您的筆記!”
這是軍營里的文書,沒什么官職,臨時招募辦理文案的。
以前很難找到讀書人,自從各路土匪肆虐周邊之后,往揚州逃難了十數萬人,這才招募到了一大批書生,盡管都沒有功名,也夠用了。
這個書生偶爾看過李慢侯的筆記,很感興趣,懇請借給他看看,李慢侯當然不會吝嗇,他寫那些筆記,一方面是總結實際經驗,一方面就是為了傳播,主要是希望有機會給一些文官看看,他們滿肚子大道理,實際經驗嚴重欠缺,又沒人愿意親臨戰場親冒矢石,李慢侯將這些筆記心得讓他們看看,也許能更貼合實際一些。
“都看完了?”
密密麻麻幾百頁筆記,書生這么快就看完了,不會是看不進去吧。書生都看不進去,文官能看進去嗎?
書生搖搖頭“還沒細看。抄錄了一遍。”
有人讀書喜歡用抄的,有的朝代是因為書生窮,宋朝絕不是,宋朝印刷業發達,書本很便宜,抄書是一些人的讀書習慣。
這時候看到林永匆匆跑過來,這家伙昨夜宿醉,竟然起這么早。
“提轄。花馬劉還沒回來!”
“什么?”
李慢侯知道出事了。
花馬劉是昨日戰后撒出去的探馬,探馬是輪換的,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