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可這句話。
只是還不死心“皇兄真的逃不出來了嗎?”
李慢侯搖了搖頭“遼國滅國,兩個皇帝馳騁草原,尚且逃不掉。”
遼國跟宋國命運極其相似,一對難兄難弟,興盛的時候一起興盛,滅亡的時候一起滅亡,而且還都是被抓了兩個皇帝,而且還都有皇室逃跑,遼國耶律大石跑到西域建立了西遼,宋朝趙構跑到江南建立了南宋,之后西遼和南宋又一起被蒙古人滅國。
公主再無僥幸心理,也再無停留的理由,面帶絕望。
李慢侯立刻吩咐“張喜兒。讓邢娘子幫你收拾一下,立刻就走!晚一刻都可能壞事。”
李慢侯可等不了明日,他可沒有鄺詢樂觀。金軍主力已經(jīng)不在徐州,徐州以南也沒有駐兵,可卻在天長一直留著一只兵馬,人數(shù)千人左右,李慢侯相信,除了金軍有打揚州的計劃外,沒有任何理由在天長軍駐守。
壞事總是一語成讖,李慢侯話音剛落,鄺詢就苦著臉跑了進來。
“金兵來了!”
他真的是攬了一趟苦差。
李慢侯不敢耽誤,立刻出府登城,鄺詢跟著上來,倒是難得有這膽色。
一百多個游騎遠遠的在揚州西北立足。
“可能只是游騎,不需擔心!”
李慢侯道,這些天時有一些金軍游騎出沒,這沒什么好奇怪的。
鄺詢卻道“金軍在此,可怎敢出城啊?”
李慢侯道“夜里我們騎馬,半日就能往返。”
上次送公主和文武百官走的時候,李慢侯就用的這種辦法,他有三千騎兵,公主輕車簡從,可以快速奔馳。
鄺詢卻反對“公主千金之軀,怎能輕易犯險!”
李慢侯道“此時不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鄺詢也很猶豫,沉思了片刻,還是搖頭。
“在等等罷。失陷公主,你我擔待不起!即便驚了公主,那也是死罪啊。”
死罪有些過分,這都什么時候了,別說驚了公主,趙構身邊那些將領的士兵甚至都敢直斥御駕,趙構逃跑,之所以一個軍官都不帶,只帶著一些內侍和武直,就是已經(jīng)徹底對軍隊失去了信任。普通小軍官冒犯趙構這個皇子都沒事,更何況一個公主。
“等等也好。或許只是一群斥兵,待會就走了。”
即便要走,也不能在這些金兵在外游蕩的時候走,一百來個金兵游騎沒有威脅,他們沒有能力消滅大股部隊,但他們有能力纏住李慢侯的部隊,哪怕兩三千騎兵撒出去,這一百多個金兵也能仗著騎術游斗,而李慢侯卻只能結陣對抗,否則容易潰散。一旦被纏上,沒人敢保證金軍大隊不會殺來,因此上次李慢侯才拒絕出戰(zhàn)救助百姓。
結果等了一夜,這伙金兵竟然都沒退走,而是在周邊放馬。李慢侯立刻就覺得不好了,這些人是準備好來攻打揚州了嗎?怎么來的這么巧,就在公主準備走的時候來?
不可能這么巧合!李慢侯感嘆,這些金兵很可能是被鄺詢引來的。鄺詢來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他還帶來了一批武直,趙構身邊的護衛(wèi),倒是沒有帶儀仗,因為公主府里有,一百多康王武直,可能被金軍斥候早就發(fā)現(xiàn)了,所以又派來一批人偵查。
這很確定的印證了李慢侯的猜測,那就是金軍確實對揚州不死心,不搶一把揚州,他們是不會撤軍的。
第二日,已經(jīng)不用考慮走和留的問題了,因為更多的金軍出現(xiàn)了。
漫山遍野的金軍騎兵,繞城呼嘯而過,這下誰都別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