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行?那群浙兵,哪會騎馬?”
意料之中的阻力來自林永。
因為李慢侯要從他手里拿走一百匹西夏馬。牛仲從兩千匹戰(zhàn)馬中,最終只挑出了一百多匹女真馬,還不是最好的女真馬,勉強能批重甲,但肯定跑不起來,不如那批西夏馬。
李慢侯決定組建浙東騎兵,這些人不善騎馬是最大的劣勢,讓他們騎馬去游斗,實在是無法想象。但重騎兵戰(zhàn)術簡單,精髓就一個字,沖,要的是不怕死的精神,而不是馬上能翻跟頭的技術。所以浙兵還是能適應的。
可好馬都歸林永管,他已經(jīng)練出了一百個重騎兵。真正的重甲只有十幾副,這種重甲,打造困難。西夏人都是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代往下傳的。除了這十幾副之外,其他的都是仿造的劣質(zhì)品,揚州工匠出品。根本做不到全甲,否則戰(zhàn)馬馱不動。因此在局部一些位置做了犧牲,只保留了肩前和臀后位置的馬甲,中間位置是不批甲的,算是半重甲。能沖,可一旦陷入搏殺,就沒什么優(yōu)勢了。
“誰說不會騎馬。能騎就行了。”
李慢侯回答。
林永還是不依“那也不能拿走我的馬!”
李慢侯冷哼一聲“誰說是你的馬?你花錢買了?”
那些馬是公主從她的皇帝哥哥那里要的,理論上屬于公主所有,是公主的儀仗馬。
林永不服“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李慢侯不跟他辯駁這個問題“拖出去,砍了!”
“你憑什么殺我?我犯了那條軍規(guī)?”
李慢侯哼道“自相竊盜者,不計物多少,并斬!”
林永馬上反駁“你少蒙我。軍法我比你熟,非出軍陣,自從常法。”
李慢侯并沒有了解過常法該怎么判,問道“常法,該如何?”
林永得意的道“該叛流刑!”
流放?也夠嚴的!
制定了嚴格細致的法律,不執(zhí)行,也沒什么用。
李慢侯道“該流幾年?”
林永哼道“你少唬我。這些馬給浙兵用,當真可惜,我舍不得!”
李慢侯道“給能打仗的兵用,一點都不可惜。又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兩人這種看似沒有尊卑的對話,其實是常態(tài),李慢侯沒什么架子,手下什么話都敢說,他覺得這種氛圍很好,如果手下都不敢說真話了,那才可怕。用軍法互相威脅,也是常態(tài),真被抓住把柄了,李慢侯也得挨板子。前幾天他又挨了一次,不是因為喝酒,而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他的刀生銹了。宋朝軍法中,士兵不預先修理武器,臨陣無法使用的,是要殺頭的。
李慢侯大量參考大宋軍法制定了一些尋常軍規(guī),而他的軍規(guī)中,武器生銹如果不及時處理,是要處罰的,罰錢和杖責,錢他罰的起,板子真的有點打不起了,挨了三十軍棍,他以為他要殘疾了。歇了十天才好。主要是太忙,第一次發(fā)現(xiàn)被人提醒,他忘記送軍器庫修理。結果幾天后又被發(fā)現(xiàn),就挨了板子。
林永正要再糾纏,外邊值守士兵來報,城外發(fā)現(xiàn)大量不明軍隊。
兩人不敢再扯淡,匆匆出營,一群步兵,帶著大量漕船,從南方而來,這應該是援兵,立刻派騎兵前去探查,果然是援兵,而且是李慢侯的兵,他從東陽、義烏招的那些兵終于趕來了。
“情況呢,就是這樣。”
在營房中,李慢侯仔細聽完軍官們是如何將這些人從浙東帶來的,路上充滿了驚險。
他們的話,只能信一半。
意外肯定有,驚險應該不至于,他們這次招了一萬兩千三百多人,這么龐大的軍隊,沒人會招惹的,就算官兵都不會招惹,反而會害怕。
他們說的風險,主要是被卷入了戰(zhàn)亂中。他們到杭州之時,王淵正在這里平亂。平的是陳通之亂。陳通自從被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