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被動,只能跟著敵人的節奏走。可是卻沒法改變,防守本來就是一件被動的事情,這是防守的性質。李慢侯也試圖在防守中加入一些主動性,他也開始出擊,搶占一些木板橋后,也不摧毀,而是派出騎兵沖過去騷擾一下。搶燒金軍的糧草,如此一來對方也不得不防備,讓雙方都保持高度戒備和情緒緊張。
李慢侯這種主動防御是有效果的,就是遲滯了金軍入寇的速度。他們的人只能小股小股的滲透進來,個別地方的金兵可以成功潛入幾千人甚至上萬,但絕大多數只能過來幾百人,上千都很少。
這就是在歷城指揮藩軍作戰的李慢侯感受到的第一階段,你很辛苦的圍堵,卻怎么都堵不住。
第一階段持續了整整半個月,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金軍闖過封鎖線,直到正月十五才終于結束。緊跟著的是沿河州縣接連不斷的警訓,四處烽煙,各處急報。似乎到處都是敵情,到處都很危急。
這是李慢侯感受到的第二階段。敵人如潮水一樣,潮頭涌向了腹地。現在最忙碌的,已經不是守沿河水寨的步兵和沿河機動的騎兵,而變成了以各個州縣為中心,在各個腹地堡壘區之間輻射性作戰的后方騎兵。
第二階段的警訓也持續了半個月左右。從沿河堡壘開始,到青州、淄州和齊州的腹地,最后甚至后方的密州、沂州,沿海的登州、萊州,都傳來了一些零散的警訓。同時沿河的警訓又再次多了起來,沿河步騎守軍的戰報開始密集起來。
第三階段到了,如潮水一樣入寇的金軍騎兵,在毫無收獲之后,開始如潮水一般退去。他們想進來的時候,守軍不讓他們進來,他們想走的時候,守軍同樣不想讓他們走。于是他們沿河尋找著突破口,守軍沿河追擊絞殺著他們。
李慢侯的這種感受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大戰。比較沒有規律,似乎跟三個防御階段是并行的,那就是金軍始終持續的對沿河防御體系進行強攻。一度攻占了三座連續的水寨,打開了一個三十里的缺口。但李慢侯重兵壓上,先后投入了三萬多步騎,寸步不讓,在正月結束前,將三座水寨收復。將金軍強勢驅逐出去,根據戰后回饋,攻打三座水寨的,是女真正規軍。作戰目的不明確,大概是為了搶奪一處進攻山東的渡口,或者僅僅是用來接應小股滲透的草原騎兵。
李慢侯也已經知道,自己的對手,就是那個以兇殘著稱的粘罕。
粘罕其實也感受到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到處都傳來好消息,成功將一部部草原騎兵送過了河。盡管遇到了很多的阻力,可是阻力越大,他就認為戰果越大,敵人越怕的,就是越要做的。
第二階段,更是好消息不斷,消息是送不出來的,但是可以看到。前沿部隊不斷報告說看到河對岸處處冒煙,粘罕自己雖然在后方的禹城,但站在城中的高塔上,他也可以看到一些濃煙。這說明哪些草原騎兵已經開始劫掠了,從制造的濃煙范圍來看,山東境內恐怕已經亂成一片。
第三階段,沒有后續了。因為煙漸漸少了,人卻始終看不到,進去的草原騎兵,竟然沒幾個回來的。好容易有一伙逃了出來,粘罕才知道,他可能無解了前兩個階段的信號,那些煙并不是草原部落放的,而是山東人自己放的。
同樣的,在三個階段進行的同時,粘罕在跟東藩軍進行主力決戰。目的也確實是打開一個缺口,接應草原騎兵的目的倒是沒有,因為粘罕并沒想過要接應他們,不是放棄這些人,而是粘罕以為他自己也能跟著進入山東。粘罕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自己的大軍開路。對草原騎兵的了解,粘罕知道,這些人最多也就強一些小村鎮。那些富庶的城市是給女真勇士留著的。
這一打,讓粘罕頭大了。東藩軍竟然強勢反擊,沒有水軍支持的步騎,竟然敢跟女真大軍野戰。盡管限于地形,雙方投入的兵力都不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