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該是第一個去女真人哪里做俘虜的,結果被宗澤截留了,本來他很可能在南京被女真人抓走,結果趙楷在哪里登基,本來他可能死于苗劉兵變,但慶幸的那兩個傻瓜被朱勝非三言兩語給騙的出城了,本來他可能會被兀術抓住,但他幸運的渡海逃過一劫。
他經歷的這一系列僥幸,都讓他感覺不可思議,好像世界上真有天命這種事一樣。
“那這筆稅款又是打哪里來的?”
“稅款是東藩,我和小妹的。但這錢也不是我們的,確實是稅錢。我們暫時不急用,就存在公所里。公所里這幾年錢越來越緊,金池根本存不住水,張俊現在不愿意兜底。見天缺錢,我們就干脆把錢存進去了。”
“這不是讓皇姐、皇妹吃虧了?我聽說你們放貸也能掙不少錢?”
趙構問道。
吳國公主道“也算不上吃虧。我們也還能放貸,只是把錢便宜借給公所而已。張俊和十大行董開會,愿意給三分息,聊勝于無。反正憑我們自己,也貸不出去多少。”
趙構又問“我聽說你們是用十分息借的錢?現在三分息放在公所,不是凈虧七分?”
為了錢,趙構最近可是惡補了一下民間的商業借貸的。發現一厘息都不算高息,而朝廷給各只軍隊回易庫規定,他們向民間放貸,月息不能高于四分,年息不能高于五分。但實際上各只軍隊放出去的利息比這高多了,根本限不住。
吳國公主道“其實也不虧。主要是我們收的鹽稅多多了。”
這個問題趙構更不理解“鹽稅如何憑空變多了?”
吳國公主道“也不是憑空變多的。朝廷原本一年能收七百五十萬貫,我們改了鹽制后,第一年只收了五百萬貫不到。因為大量便宜的淮鹽南灌,浙鹽太貴。第二年才增加到七百萬貫。今年才過了兩個月,就收了兩百多萬貫。今年少說也有一千五六百萬貫鹽稅。”
趙構驚嘆“怎么增加這么多?”
吳國公主道“其實不算多。以前兩淮鹽業最多不過兩千萬貫,如今都有五千萬貫了。浙鹽照兩淮例,翻一倍也有一千五百萬貫。可淮鹽是因為奪江南鹽市,才能有五千萬貫。如今浙鹽漸漸鋪開,大鹽場制鹽價格低廉,江南鹽市正在奪回來,將來不會少于兩千萬貫。”
趙構道“假如明年有兩千萬貫,后年兩千萬貫。加起來可有六千七百萬貫,皇姐就虧不了了!還能凈賺,凈賺……”
趙構心算了一下“皇姐你還是虧了啊!”
趙構一算,一厘息,五千萬每年是五百萬貫,五年是兩千五百萬貫,連本帶息要還七千五百萬貫,稅銀總共才六千七百萬貫,凈虧八百萬貫呢!
吳國公主嘆道“也不虧,也不賺。我們手里的錢大半又借出去了,每年收個兩三百萬利息沒有問題。”
趙構又道“那如果朝廷收了這筆稅銀,皇姐豈不是連利錢都沒了?”
吳國公主點頭“利錢是沒了。可將來我們不用還本息,還是賺了的。朝廷想要這筆現錢,將來是要還六千五百萬貫的本息!”
趙構一愣“怎么是六千五百萬貫?不是五千萬貫嗎!”
吳國公主臉一黑“朝廷是拿到了五千萬貫,可我們發了六千五百萬貫。晏家那猴精的小狐貍說我們一家一份,瓜分了一千五百萬貫。”
趙構皺眉,幫朝廷借了五千萬貫,他們自己就收了一千五百萬貫的黑心錢。
“皇姐可真是好算計。”
趙構嘆息道,人心不古,公主都算計朝廷。
吳國公主道“陛下冤枉啊。我們也是給那小狐貍精給騙了,她賺了大頭。我們不虧就算好的了。”
趙構疑惑“皇姐明明分了五百萬貫,怎么會虧?”
公主冷哼“錢是拿到手了。將來可得跟他們一起還那六千多萬貫的本息。”
趙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