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黃牛的隊伍時,怒了。下令攔截、圍捕楊沂中部。
主要沿著運河圍捕,膽敢反抗的就殺掉。這種掠民的官兵,比賊更可恨。但因為皇帝覺得他們忠心,就縱容他們。裁撤岳家軍,留這種貨色,這就是帝王權術。
秦檜等人趕到揚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燕王的軍隊正在沿著運河打死圍捕官兵的場景,看著燕軍如豺狼猛虎,官軍如綿羊兔子的模樣,韓世忠哀嘆一聲,這天下完了。
韓世忠是跟秦檜一起來的,他也是主動申請過來的,想看看他自己跟李慢侯的私交,能不能挽回局面。
“賢胥啊。你糊涂啊!”
一同來的還有晏孝廣。
“老岳丈,你也來了?”
李慢侯笑著打招呼,晏孝廣滿臉的痛惜。
晏氏父子之前因為給岳飛求情,都被罷了官,他們一直是不太受信任的一派,也很少有人攀附他們,所以相當孤單,基本上朝中就他兩父子一系。晏孝廣主戶部,晏湲主曹司。
晏孝廣痛斥道“岳家軍都沒反,你跟著瞎胡鬧什么?”
這就是所有人的心態,趙構殺岳飛的時候,做好了完全的對策。岳飛調離岳家軍,岳家軍一分為二,拉攏偏將;西藩集團再跟西夏開戰,江藩集團主力調去西北,東藩集團興兵遼東,殺岳飛是最佳時機。最擔心的無非是岳家軍作亂,就像王德、麗瓊那樣叛逃,在他們看來,只要岳家軍不亂,收兵權就完成了。接下來才是削弱藩,最后才是清強藩,可沒想到只動了官軍,最強的藩鎮就作亂了,完全打亂了趙構和秦檜的計劃。
李慢侯知道天下人會怎么想,他也不在乎了。
笑道“老岳丈,你說我反的是不是好時機。趙構這群蠢貨,把能打部隊都弄殘了,我現在取天下是不是易如反掌?”
晏孝廣嘆道“你當真想當皇帝?”
看眼下這形勢,他女婿真想當皇帝,有七八成的把握了。他從臨安來,知道臨安已經亂了,趙構帶著權貴跑了,臨安幾乎是空城一座,隨便派點兵馬去就能占了。兀術占了臨安,他留不住,李慢侯占了臨安,可就不用走了。
偌大的江南唾手可得。
晏孝廣嘆道“我晏氏滿門世受國恩。你要做皇帝,我擋不住你。你好好待貞姑,我晏氏當為趙氏殉國。”
李慢侯搖頭“罷了。跟你說笑呢。你都這么想,天下人也該這么想。我坐不穩的,那破皇帝,留給姓趙的好了。我是來討公道的。老岳丈,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岳飛,是不是昏君殺的?”
晏孝廣道“胡說什么。什么昏君!君要臣死,臣……”
“晏大人!”
秦檜此時制止道。
他可不能讓皇帝背上殺岳飛的罪名,給李慢侯發動謀反借口。
就是擔心矛頭直指皇帝,所以殺岳飛的時候,是秘密處決。但看到殺岳飛之后,岳家軍沒有亂,天下人都被嚇到了,之后殺岳云和彰顯的時候,是在臨安公開行刑的。現在李慢侯以此為名興兵,這時候怎么能說是皇帝要殺人呢。
“哦。秦相,殺岳飛的不是皇帝,莫非是秦相你?”
李慢侯看向秦檜。
這次出使,名為勞軍,秦檜是正使,晏孝廣和韓世忠是副使。
“李兄。你這是干什么,兄弟來了,你也不給兄弟接個風!”
韓世忠笑著打哈哈,他雖然也惱恨秦檜,秦檜不但弄殘了岳家軍,他的韓家軍更是給整廢了,但秦檜是代表朝廷來的,他當然希望秦檜能談出一個好結果。
“韓兄。你說岳飛該不該殺?”
李慢侯問韓世忠道。
韓世忠嘆道“岳飛當然是不該殺的。但殺都殺了,如今之計還是善后要緊。我來之前,皇帝已經派人去接岳飛家眷。岳飛馬上就昭雪,封鄂王,也算榮寵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