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克烈人,蒙古人打垮了塔塔爾人后,還有大量紅利需要收割。大量潰散的塔塔爾牧民和奴隸等著他們抓。女真人那邊也可以時不時的去收割一把,犯不著跟克烈人硬碰硬。再說了,雙方的核心勢力之間,隔著一個不兒罕山,界限清晰,游牧也不在一個河流流域,沒什么利益沖突。
由于蒙古人還有劫掠目標(biāo),可克烈人已經(jīng)打敗了他們現(xiàn)在能夠打敗的所有敵人,牧場北到唐努烏梁海、貝加爾湖一帶,再往北是一望無際的原始大森林,不是克烈人的目標(biāo)。如果克烈人還不肯放棄掠奪的習(xí)性,他們下一個掠奪的目標(biāo),很有可能就是河套草原。
而且也有了征召,克烈人的使者夏天趕來,責(zé)問燕王為何支持白韃靼占領(lǐng)他們的牧場。這讓李慢侯懷疑,是克烈人在為戰(zhàn)爭尋找借口。所以結(jié)束了江南的事情之后,他的部隊迅速北上,主力進(jìn)駐河套,倒是威逼了西夏人一把,可實際上真不是沖他們來的。
克烈人每年春天北上,但在陰山草原上也不是不留人,而是留下一個小部落看守草場,小部落的牛羊是吃不光陰山草原上的牧草的,等他們秋冬回來的時候,可以當(dāng)冬牧場來用。但今年他們剛走,恢復(fù)元氣的白韃靼就出兵山北草原,不但奪回了牧場,連克烈人留下了一個一千多人的小部落都吃掉了。
燕王府答復(fù)克烈人的理由是,陰山北部牧場,幾百年來一直屬于白韃靼部,白韃靼部自己取回牧場,跟燕王無關(guān)。燕王還提出倡議,希望克烈人和白韃靼和平共處,雙方可以互相貿(mào)易,互惠互利。
克烈人的使者是帶著怒氣走的,對他們來說,山北牧場他們占了就是他們的,無端被白韃靼人占有,那就是白韃靼人的不對,而這幾年白韃靼人一直托庇在燕王羽翼下,他們認(rèn)為這就是燕王在挑釁克烈人。
“克烈人這幾年從我們這里買走了三萬多套鐵甲,自以為兵強(qiáng)馬壯了。不用怕他,你放心大膽的做。一切有本王為你做主!”
克烈人的怒氣,把李床古嚇壞了。卷進(jìn)宋遼金爭霸的大局,讓白韃靼部從一個漠南大部淪落成一個小部落,被克烈人險些滅掉,現(xiàn)在克烈人一年比一年強(qiáng),這兩年連滅蔑兒乞和黠嘎斯兩大強(qiáng)部,著實讓李床古心驚。
“一切仰仗燕王大都護(hù)了!”
李慢侯爵位燕王,但跟李床古對接的官職,卻是燕然大都護(hù),燕然大都護(hù)的權(quán)力,理論上是可以管轄所有漠北部族的,只是眼下也只有一個白韃靼可以管轄,其他部落還都不服氣呢,白韃靼服氣,是因為挨過一頓打,三千精壯被抓。
“你白韃靼部的牛羊牲口,老弱婦孺都可以南下九原城避難。你部精壯戰(zhàn)士應(yīng)該有一萬人了吧,都開進(jìn)陰山要塞駐防。我有四萬人在要塞中,足以讓十萬克烈戰(zhàn)士有來無回!”
李床古道“有燕王的大軍幫襯。下官這心里就敞亮多了。”
李慢侯道“別急著敞亮。如果克烈人敢來攻城,守城不需要你的人馬。我來守,打退了克烈人,你跟我一同追擊。俘虜?shù)那鄩褮w我,我要開礦呢。婦幼歸你,養(yǎng)一養(yǎng),過幾年你白韃靼就又是漠南第一大部了!”
李床古臉上閃過肉痛,但眼神中冒出精光。
肉痛是因為青壯很值錢,一個壯漢幾百貫錢呢,都快頂?shù)纳纤@個陰山大都督半年的俸祿了,換成鐵錢可以打造上百副鐵甲,當(dāng)然沒人換鐵錢了,現(xiàn)在有錢都是直接買宋人打造的甲葉,自己串鐵甲。一副步人甲的價格現(xiàn)在都壓低到了二十貫錢,一個壯漢頂?shù)纳鲜兹b鐵甲!
可相比錢財,他更看重部族的壯大。之前對待克烈人留下的小部族,采取的就是吞掉婦幼的辦法。以前他們草原民族之間,都是車輪高的男丁全部殺掉,婦幼吞入自己部落。女人成為妻妾,小孩當(dāng)做奴隸。這種人口掠奪,可以讓他們在短短幾年內(nèi),人口翻翻,也可能在幾年之內(nèi)被人滅族。
草原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