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沒有人在朝為官,他們擔心富貴不保,加上家家都一大堆兒子,都送去府學讀書,誰讀得成是誰。
“你小子不敢去北方廝殺,倒敢在這里攔我的路,誰給你的膽子?”
李慢侯打趣道。
“小侄可不敢。這不是君命難為嗎?奉了晏相軍命,再次勸燕王北返?!?
林慶笑道,還給李慢侯偷偷使眼色。
李慢侯笑道“不用你小子耍機靈。我猜得到有埋伏。你家的騎兵在這里當誘餌,田家的精騎怕就埋伏在附近吧。徐家的步甲,應該就在城上。晏湲這混蛋,坑了我的錢,拿去雇你們打我?今天我還偏要南下,我看誰敢攔我?我看看誰的刀子,敢伸到我的面前!”
說完他揮揮手,騎兵就要前進。
林慶趕緊上前拉住李慢侯的馬頭。
“燕王千歲,不敢啊!您老賣我爹個面子,別南下了。您再去長江邊飲馬,這天下就真要崩了!”
李慢侯笑道“你爹什么時候關心起天下了?也罷,就賣你爹個面子。我的大軍不南下了,我帶護衛南下,護送三圣還朝,這總行吧!”
說完不理會林慶,吩咐一番。他身邊留下一千輕騎,主馬都是汗血馬,關鍵時刻能發力突擊,雖然都是步兵,可實際上騎馬打仗沒有任何問題。他的兵種全都是多功能兵種,無非是側重點不同。騎馬步兵側重的是搶占戰略要點,爭奪一個高地,占領一處橋梁,這需要高機動和強防御,因此能騎馬的重步兵最合適。
留一千機動性比輕騎兵還高的汗血馬重步兵,關鍵時刻可以報著他突出重圍。李慢侯相信,今天他強行南下,晏湲肯定敢跟他打一仗。這讓他很心寒,不提當年對他的提拔照拂,兩家還是姻親啊,晏湲可是李慢侯長子的舅舅,他姐姐就在揚州,他卻要擋著李慢侯南下。
以前怎么就沒看出晏湲是一個權力的動物啊,為了權力,他不惜跟李慢侯翻臉到這種程度。之前坑李慢侯的錢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真的要兵戎相向。
晏湲做的出來,他的兵肯定也做的出來。林永的騎兵未必敢動手,埋伏在外的田家騎兵也不一定敢動手,可是城墻上布放的徐明手下重步兵肯定敢動手。李慢侯肯定不會攻城,但他只要敢越過楚州,徐明肯定敢斷他的后路。
李慢侯對徐明的了解,知道他就是這么個人。他在李慢侯手下不算得志,后來是投了林永,才成為藩鎮,但卻分的是最差的藩地。是晏湲將真州這個富庶之地給了他,以晏湲的城府,不難拉攏到徐明。徐明是一個重恩情的人,當年他敢為了趙叔近發動第二次兵變,就是這樣。
李慢侯不南下又不行,他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護送三個皇帝南下,本是為了送瘟神。同時去揚州收拾一下小妾,晏貞姑已經整整一年沒有回家了,說實話心里怪想的,又很氣惱。
威懾朝廷,并不是一個特別的目的。但現在卻成了逼他上梁山的難題,因為他不能退。
跟朝廷相比,他這幾年來顯得很強勢,但改變不了一點,那就是他是小而強的缺陷,朝廷弱,但是大。論起底蘊和潛力,雙方不是一個級別。燕王境內的人口增長速度很慢,這幾年想方設法的增加人口。便利和快速發展的商業,吸引了大量商人,可商人群體是不能帶來人力的。北人回遷的速度已經很慢,大概能回遷的北人,基本上已經回遷。北人回遷帶來了兩百萬人口,加上從西夏贖回奴隸,從遼東接收逃奴,讓治下人口增加到了八百萬人。
其中山東人口就占了四百萬,東海郡(海州、淮陽軍、漣水縣等淮河以北土地)舊地上有一百萬人,河北東西兩路有一百五十萬人,河東路有五十萬人。燕云十六州只有五十多萬人口,燕云以北只有不到五十萬人。
這些人口中,真正能創造財富的,只有那些依托交通便利的城市、河流、運河,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