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時會慶幸,我曾經喜歡過你,而且沒想過能和你在一起。——任安寧
沈秋辭的魂體還沒完與宿體融合,宿體的殘留意識就已將她最想說出的話直白地向著她身旁那個有些陌生的男生吐露
“我喜歡你。”
然后,那男生像是說了什么,又像是沒說什么,她倒是松了口氣似的,最后說了句,
“嗯,
再見。”
然后轉過身,走向被月光和櫻花落瓣蓋著的水泥坡,走到一半又松了口氣,一直走回到自己的床位。
這時,沈秋辭才算是回過了神,明白自己附在的這個名叫任安寧的宿體已經要離開這個校區,去另一個校區上學了。
第二天一早,收拾完東西回到市區的房子,沈秋辭直直地躺在任安寧的床上,目光游離。
“宿主大大,恭喜你來到第十個世界,這個世界的宿體雖然三十歲不到就離開世界了,但她并沒有什么特別遺憾的事,相反,在大大到來的時候,她已經完成了這輩子最不后悔,也是最慶幸的事。”
2222有些亢奮的童音并沒能傳遞給秋辭活力,她閉上了眼睛,眉頭蹙起,
「她不是喜歡他,這樣錯過了,不是一輩子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2222意外地息聲,回顧了會兒劇情也疑惑地道
“她好像覺得自己是個壞人,她好像覺得自己的喜歡不會給對方帶來幸福。”
幸福?
沈秋辭壓了壓心緒,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問號。
2222見秋辭不說話了,便匆匆地說
“大大,總之這次你就按自己想的,或著照著原主原來的路在這個世界呆上五年就行了,人家去休眠啦!”
聲音剛落,2222就在秋辭的感應范圍內沒什么起伏地安靜下來。
時空在忙碌的人類社會上空扭曲,原本的平凡世界和另一個危險的世界悄然相接,這一年的梅雨季似乎比往年更令人頭疼,醫院里也陸續多出了不少“病人”,沈秋辭便是其中之一。
當她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時,表情相當怪異。在確定宿體的父母都在國外,或者說,仿佛存在于另一個世界時,她選擇自己出門買藥,然后,路途中大概是出了什么意外,總之,等她再次醒來,周圍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的另外兩張床上也躺著人,和沈秋辭一樣,手上打著點滴,還昏迷著,或者說,昏睡著。
秋辭輕輕扭了下脖子,從床上爬起來,她的身體還在發熱,有點虛,她將點滴從血管中拔出,按壓著起身下床,走到門口就撞見一個正準備進來的男人。
男人的頭發卷曲著,長度幾乎完遮住了眉眼,下巴上掛著胡渣,清瘦高挺的身體堪堪撐起了他身上那件寬大的深褐色棉麻風衣,他的氣息很輕,輕到秋辭朝他輕點了下頭從他身邊走過出了病房,才發現他跟著她走了上來。
眉頭輕起,秋辭停下腳步轉身,男人隨著她的動作靜靜地站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跟著我做什么。”
秋辭沒什么起伏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更加冷淡,男人卻好像什么也沒聽見似的,只是“看”著她,他的下巴偏低,視線也像是落在了秋辭按壓著的左手上。
秋辭又皺了皺眉,壓下心緒,再次轉身之際,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小片液晶屏幕,上面是一組數據
求生指數70,已達標。
「求生指數?那是什么?還已達標」
就這么突兀地,心中一股失落感襲來,空蕩蕩地,像是要把她帶入深淵。
前方的白織燈閃爍了下,偌大的樓層安靜得過分,就在他們的身后,那間病房中,支架倒落、滴瓶碎散的聲音響徹了走廊。
“該走了。”
男人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