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種明悟的微笑,臉上他人的血跡映襯著他的微笑,讓人看見如惡魔般猙獰。
他邁出一步,瀟灑如閑庭信步。看也不看往后一刀,瀟灑的一刀。
這一步,他仿佛將一切拋于身后。殺他的人,砍他的刀,還有那些要籠罩他的危險,部被他拋于身后。
于是自然而然地往后一刀,像是斬斷所有麻煩與危險。
不帶留戀地繼續往前走。他的身后,四個人身體齊齊攔腰而斷。
竟是聶飛抓住那一瞬間,四人的腰身都同時出現破綻,四人的位置都能讓他一刀而中。
順之,隨手一刀的,如揮手如拂塵,露不屑一顧。我瀟灑一刀,不問結果,無人能躲。
聶飛身體往前,左腳右踏,顛倒乾坤逆陰陽。光影之下,瞬間他竟然如同從眾人眼中消失一般。
他并不會隱身也不會消失,皆因為速度與身法的完美配合,加上陽光與云遮時的光暗變化,讓人眼睛瞬間失去捕捉目標。
等聶飛再在人們眼中出現時,只看見聶飛又揮出一刀。
這一刀,又是隨手揮出。宛如臨別揮手送別,瀟灑一刀,送走陰陽。陰陽兩相隔,只在一刀間。
又是三個人,一個副堂主,兩個分堂護法。有東鷹幫的,也有五元門的。皆是齊齊攔腰而斷。
聶飛臉上仍然掛著明悟時的微笑,雙眼無情又無神,如同神在俯瞰眾生,面對螻蟻無悲無喜。
右腳滑出,如踏江水濤濤,奔流而去。隨手將刀一劃,就將一名副堂主胸膛剖開至后背。劃得那么瀟灑,那么隨意,那么不著痕跡。
仿佛在說,我只揮一揮手,你去也。
左腳踩出,如踩流云悠悠。飄出許多烏光黑影,手腕一抖,刀花朵朵開。
刀花,黑色的花。
黑花開處,姹紫嫣紅。紫的肝,紅的血。
步伐越走越快,三步一眨眼,六步一呼吸,九步一愣神。
刀也越砍越快。一步殺五人,一步殺七人,一步殺十人,九步殺百人。
一愣神間,倒下一片。再愣神時,又倒一片。
人群慌了。因為慌,反而看不見聶飛的身影。實際上聶飛就在那里。
他們卻因為失神,因為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拒絕接受,從而拒絕看見聶飛。
這就是恐懼效應。
觸目所視,皆是斷尸紅血。身邊的人,不斷倒下,倒下。變成尸體,變成兩半,變成兩段,變成血肉。
“啊——”
“惡魔——”
“聶飛不是人!”
“惡魔行走!”
申陽城傳出的稱號,惡魔行走。誰是惡魔,聶飛是惡魔。
江湖上外號被稱為魔的人并不少,什么魔頭,什么四大魔頭,什么殺人魔,什么吃人魔等等,等等。
稱為魔的人,他們仍然是人。只不過他們的行為讓人難以接受,比惡人還殘忍、還恐怖,于是稱他們為魔。
外號,總有夸張的萬分。比如什么鐵臂金剛,這樣的外號說明此人手臂硬,可比金剛,并非說此人手臂是金剛。遇到武功高強的,仍能砍斷其手臂,打斷其手。
又比如飛天鼠這樣的外號,并非此人能飛天,只是說此人輕功極高,難以追捕故稱飛天。
因此,當初傳出聶飛是惡魔行走時,沒人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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