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怔怔看著王紹禹,心里很是不安,以李信的為人,真要扶持自己,也完全沒必要再招來個王紹禹,要知道,王紹禹手下是有兵的,他就不怕自己與王紹禹暗中勾結,讓他陰溝里翻了船?
他相信以李信的精明,絕不會做這樣的蠢事,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好好思考,當初身為三皇子的時候,他可是很精明的,萬歷喜歡他,他的母妃鄭貴妃固然是個重要因素,其中也與他的乖巧靈敏分不開,可是多年的圈養讓他腦子不靈光了,只想了想,就精力不濟,昏昏欲睡,不由暗暗嘆了口氣,也頭一回,對成祖生出了幾分怨氣。
當年太祖爺分封諸王,都是有兵有權的,而成祖經靖難上位,首先便是削藩,把皇室當成豬圈養,諸王才一代不如一代。
李信向王紹禹問道“兵主爺手下有多少兵力?分為幾鎮?各駐何處?”
王紹禹略一遲疑,便道“本鎮麾下足額六千,實有三千四百,有兩個副總兵、四個參將、其中兩個各領六百,分駐東西二門,另兩個各領千人,分駐南北二門,剩下兩百是本鎮家丁,另還有游擊將軍,守備、把總等數十人?!?
李信沉吟道“你人在王府,能不能調軍過來?”
王紹禹微愕,隨即心頭狂喜,原本被誑來福王府,他悔的腸子都青了,可這不能怪他,誰能想到福王會被挾持呢,卻讓他沒想到的是,李信居然讓他調兵進王府,這不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么?有兵在,就能翻盤!
于是道“按大明律,非王府諸衛不得入王府,不過遇上緊急情況,可由本鎮,王爺與道臺聯合下令,調兵入王府護衛王爺安全?!?
李信問道“腰牌在么?”
腰牌最初出現于隋唐,朝廷以具有動物標識的魚符、虎符、龜符、龍符、兔符等標牌賜給大臣,作為身份標識,宋代開始,又出現了牙牌,反映品級高低,刻有官員的姓名、官職等關鍵信息,作為一種特殊的身份憑證,憑著腰牌,就可以調動軍隊。
“在的!”
王紹禹取出了腰牌,又看向了分巡道王胤昌,暗暗打著眼色。
王胤昌也是暗喜,他也是官場老油子,想法與王紹禹是一樣,有兵在,就有底氣,于是把腰牌取了出來。
李信淡淡道“分別給四個參將寫四份調兵手令?!?
王紹禹有些失望,其實李信的意思不難猜,把兵力分批分次的調過來易于控制,可是朝庭的兵權有那么好奪么,這小子恐怕想的太簡單了。
他覺得如拒絕的話,多半會吃皮肉之苦,恐怕自己未必有那么堅強,而且李信欲奪兵權,那些參將游擊怎會平白的從賊?必然會反抗,從李信打算分批分次調兵來看,他的兵力不會多,哪怕自己的麾下只來了其中一部六百人,想來抵擋一時半刻不成問題,而洛陽就這么點大,足以支撐到援軍趕來。
想到這,王紹禹暗道成敗在此一舉,點點頭道“本鎮為你書寫。”
李信揮了揮手。
有人奉上紙筆。
王紹禹當堂寫了四份軍令,李信仔細看了一遍,毫無花假,便由王紹禹與福王分別蓋了印章,然后道“把腰牌交出來?!?
王紹禹與王胤昌相視一眼,各自解下腰牌遞給了李信。
李信掂了掂兩塊腰牌,這才笑道“還請兵主爺與本司令走一遭。”
“什么?”
王紹禹面色劇變,這與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啊,他明白被李信騙了,李信根本就沒有把守軍調入王府的意思,而是要親自去各營收編駐軍。
“啪!”
何虎突然一記耳朵扇過去,大罵道“你娘的,老實點,在總司令面少?;ㄕ校心阕鍪裁茨憔妥鍪裁?,不然爺爺把你腚眼打出血來!”
王紹禹被一巴掌打懵了,羞恥與恐懼交加,卻是不敢多說,生怕再吃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