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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他們等下午陽光沒有那么毒辣了點,才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出發的人員有方解放、方龍興、方寧和方微四人,奶奶留在家里當預備人員,反正她也幫不上什么忙,與其一路上碎碎念嘮叨個不停,還不如守家。
等到真正要去縣城里,方寧反而有些害怕起來,準確地說是近鄉情更怯!
方微一路載歌載舞,歡快的不得了,她只是單純的想去縣城里面玩。
方解放兩個大人因為想的東西多,心思復雜,所以臉上也沒露出多少笑容,一路上心情沉重,到后來把情緒都傳給了方寧和方微了,都不敢露出開心的表情。
“希望這一路上不要出什么差錯才好。”方龍興對爺爺說道。
“嗯。”方解放說,“看來少不得要住一晚了。”
“你有住的地方么?”
“還沒有,等到縣里在看吧。”方解放道。
“那行。”
方寧一行人抵達云柘莊的時候,已經剛好三點,在一戶人家陰涼處等候開往縣城的大巴車到來。
平海縣位于湖湳省東北部,隸屬于岳州市,但實際上和長沙相鄰,境內有汨江水自東向西貫穿全境,東與江棲銅縣交界,南與瀏陽接壤,北與河苝省通城相連,西與長沙毗鄰,人口百萬,耕地面積五百多平方公里,也是著名的將軍縣,將軍輩出。
境內雖然有桂花蜜源、黃金、豆腐乳等支柱性產業,但不能否認的是,平海小城在普通大眾的認知中,它是一個貧困縣。
其實在湖湳這個地方,貧困縣不算什么稀奇的,像平海這樣的等貧困縣,湖湳有二十多個。
平海縣的經濟發展處在一個畸形狀態,消費水平遠超經濟水平,明明工資不高,消費偏偏高得嚇人。
平海縣政府財政常年赤字,卻貪污成風,上到高官下到小吏,都貪欲難滿,方寧記得最有名的一個例子是省道原本是六車馬路,結果某位貪污嚴重,層層貪下來,最后預算只能修成一條四車道馬路,他們也當紀委的是白癡,平白少了兩車道馬路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后來拔出蘿卜帶出泥,牽連一片出來,平海官場震動。
后世的平海縣和現在的平海縣當然是不一樣的。
零七年的平海縣正處在高速發展的進程中。
夕陽下的淚江水波光粼粼,記憶里早已經模糊的商業建筑萬家福此時正處火爆中,還沒有被購得樂超市取代,天岳廣場還沒開始動工修建,也看不出后世那壯闊的建筑群規模。
斑馬線、紅綠燈、電子廣告牌,道行樹旁連綿的香樟或者氤氳的白樺樹蓬茂著,披覆陽光的六路公交車也顫巍巍的從遠處駛來,十年如一日的循著這條似乎永遠也不會有變化的道路行駛,上坡道上也偶爾會有那驚鴻一現的白衣女孩在眺望,卻在轉眼之中又消失無蹤。
空氣中彌漫著舊日的味道,白絮一般的光線粒子飄散在塵埃中。
方寧還在車上,趴在車窗上,推開車窗,楓葉紅透連成一片,起伏連綿,地上落滿了厚厚的枯黃梧桐葉,看著行人踩在上面有種秋意的爛漫的感覺,外面飄進來淡淡的氣味,有時候是槐花,有時候是桂花,有時候是街道賣菠蘿的香味。
后來的歲月全部都是在縣里面生活,所以方寧對縣城有種天然的親切感,他愛這個城市,以前的時候他曾對別人說過,要是大學畢業了找份工作,那么一定要在縣里找工作,哪怕不在縣里,也要離縣不是很遠,只是人生向來由不得人,到最后他還是去北上廣打工了。而如今有著重來一次的機會,怎么說也不能再給自己留下遺憾了。
方解放帶著方寧他們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方龍興就說我有地方。
結果帶到了他老婆兒子家里。
落奶奶的兒子陳海林比龍爺爺家的兒子可要出息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