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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知道村長這是存了不軌的心思,有心想要摘桃子,而且急救物資放在他家里就等于不設防,那把名義上的鑰匙對村長來說只是一個笑話,之所以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強取豪奪,還是沒有到利益熏心蒙蔽了心智,也不敢和方寧家翻破臉。
小爺畢竟是在基層派出所當差,雖然不是編制的,但手里多少也有點權,要是兄弟兩個聯合起來對付他一個,還真有點力不從心。
況且這名聲傳出去也不好,村長為了這些東西不顧法律強取豪奪。不說別的,到當地信訪局或者紀委走一趟,一封實名舉報信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方漢民顧慮重重。
他心里有著別的想法,難道就只能坐等冰災降臨垂死掙扎,然后被扣上一個失察的帽子?難道就不能從這個危機里撈到政績?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貪婪的溝壑難填,既然眼前天大的一個機會擺在自己的面前,為什么不去好好的把握!
但是方解放軟硬不吃,老鼠拉龜無從下手,而方龍興坐地起價,主動權全在他的手上,現在去找不合適。
方漢民心里急得滿嘴火泡,茶不思飯不香,煩躁無比,在院子里脾氣大得很,今天上午家里的孫女調皮,把他喜歡的盆栽給剪掉了,換做平時他只是輕輕一笑,但今天卻異常煩躁,見孫女沒有悔改的心思,煩躁的他直接打了孫女一耳光。
方漢民的老伴從堂屋里聽到孫女的哭聲就出來了,抱起孫女安撫起來,翻白眼罵道“不就是剪壞了你幾根破枝丫嗎!用得著那孩子出氣么!你再打就連我一起打!”
“都是你慣得!”方漢民臉一沉,拂袖離去。
他老伴看著方漢民遠去了,也不怕,隔著老遠罵道“你個沒良心的,當了幾年干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院子里旁邊幾個看熱鬧的村民都出來圍觀村長家的大事,那老伴也知道家事不好張揚,罵咧咧幾句,就帶著孫女進屋了。
剩下的村民覺得沒熱鬧看了,頓時鳥獸具散。
方漢民一氣之下也沒目的隨便亂走,不知道怎么就走到方龍興家池塘邊上,一堆堆淤泥填實在池塘邊上,池塘被放干水了,里面灑滿了干石灰用來消毒,原本是等天氣陰了點,拿了錢往縣里跑一趟買蝦苗的,可惜他的錢全被他老伴給管轄住了,最后只能耽擱下來,后來因為知道冰災的事情,也就明白這個深秋季節也不能養殖小龍蝦,只能等明年開春冰雪再做打算。
方漢民望了望方龍興那棟房屋,原本熄滅的心思又起來了,捶了捶手掌,實在不能坐以待斃了,只能夠硬著頭皮去他家。
畢竟相比方解放不溫不火曖昧的態度,方龍興的態度就明確多了,他只為了錢,只要有想法,就好說話。
只是就這樣過去商談,主動權不在他手上。
誰都知道方龍興是個狡猾的家伙。
于是方漢民就抱著這個態度去方龍興家了。
……
方寧是在隔一天中午才知道村長騎摩托摔傷了的事情,他有些奇怪,村長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像一個毛頭小子那樣冒失?實在是太令人無語了。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松了一口氣,心想算他走運,因為摔傷了躲過一劫,原本還想算計村長的想法也熄滅了。
已經那么慘了,就不要再為難他了。
當然方寧還是有些不相信,找了一個理由下山去村長家里看望村長。
村長家里。
方漢民坐在用厚厚棉布墊著的椅子上,他神情蔫蔫的,有些萎靡不振,眼角有些淤青和浮腫,手臂上有輕微的擦傷,最矚目的是一只腳打上了石膏纏上紗布,擱在同樣用棉布墊著的桌子上,包裹的跟粽子一樣。
他似乎有些想睡覺,但還有事情沒做完,想折騰精神點,就騰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