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都卻說不出來,爺爺拍著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中午快開飯,六姨一家來人,六姨奶臉上還有富態,帶著笑瞇瞇的笑容,上來就給方寧兄妹倆一個熊抱,高興地對六姨父說,“看他們倆孩子都長這么大了,我還記得小時候,圍著我們身邊打轉。”
六姨夫笑呵呵地說,“方寧啊,加油長個子,長得你比慧叔叔還高才行!”
“嗯嗯。”方寧在大人面前自然是乖巧聽話的模樣,又張望,“慧叔叔和衛姑姑他們呢?沒來嗎?”
“來了來了!小方寧,一眨眼你長這么大了啊!讓姑姑我捏一下你的臉。”一個相貌年輕的女子進門來,拍掉身上的風雪,在門前換了棉拖鞋,伸手捏了捏方寧的臉。
可憐的方寧,小臉被捏的跟棉花團一樣,還不能反抗。
這個女子就是衛姑姑了,相貌清秀,性格文靜,身材也纖手,遠沒有后世生孩子以后身體發福的狀況。
和方寧認知中那個大餅臉,身材豐滿,腰圍堪比水桶的那個衛姑姑有著天壤之別。
衛姑姑后來的生活比較坎坷,遠嫁到張家界,在父母和兄長眼中視為外人,在丈夫的眼中又因為不能生育,常常吵架,后來狠心和現任丈夫離婚,嫁到柳州,生了個大胖兒子,過起了平凡而幸福的日子,可謂是好事多磨。
眼前的洪衛平剛嫁人才兩年,還有調皮的一面,捏著方寧的小臉捏成各種形狀,方寧在她的魔爪下發出強烈的抗議,都被她無視了。
慧叔叔在門外敲門,她轉身去開門。
方寧才死里逃生,鉆回上面房子,在鏡子面前,看自己帥氣的臉蛋都捏紅了,幾欲仰天長嘆。
兩個小姑姑也來了,年紀大點的叫黎鐵飛,也在一中讀書,比程瑩高兩屆,明年上年就是高考,年紀小點的叫黎想飛,在哲寮甘源鄉讀初中,因為家里貧窮,父母都有殘疾,所以特別成熟,尤其是鐵姑姑特懂事,學習成績非常優異。
目前她們姐妹倆人被一對愛心夫婦慈善,平時的學費生活費都是他們專門寄過來的,而且只要考上大學了,學費都是他們出。
外面的雪花漸漸的小了起來,方寧家熱鬧無比,他們家這么大的房子還是頭一次有這么多的人氣。
這么多親戚在客廳圍著電火爐烤火聊天,六姨夫和老姑父抽著煙吹牛皮。
六姨夫坐在沙發上,在煙灰缸里掐滅了煙頭,有意無意地說,“今年賣水果的生意不行了,上半年還好,下半年雨水太多,西瓜等實銷的水果都不太甜,下半年搭賣些十里長坡的梨子和葡萄,也就賺了三四萬塊錢,不過都沒怎么存下來,家里準備該新房子,兒子要結婚沒房子住怎么辦,結婚也要錢,走人情關系也要錢。”
老姑父露出被煙熏的門牙,想說什么,卻有沒想到措辭,深深的抽了一口煙,說“我們廚子這一行也不好做了,現在年輕人結婚或有什么喜事都喜歡到酒店里去擺宴席,覺得有檔次有格調,唉!那些酒店里做出來的流水菜宴有什么好的,沒營養……不過,下半年我也做了三四個喪事的宴席,都是家里的老人過世,搞的比較隆重,我拿的餉奉也比較多,大概也就六七萬吧,不多,真不多。”
六姨夫瞪大眼睛,一臉不思議,“什么?做廚子的這么吃香?”
老姑父指了指老姑姑袖子里若隱若現的金手鐲,滿不在乎的道“我老婆的手鐲就是我買的,一萬塊。”
他們兩個越說越帶勁,互相貶低,同時吹捧自己,最后話題又繞了回來,還是大哥家有錢,別墅房里住進去了,下一步估計就是買小車了。
六姨她們擔心吸到二手煙,結果兩個人被趕到走廊外面去了。
飯廳桌上的大火鍋冒著熱氣,白霧繚繞,香氣繚繞,讓人胃口大開,邊上放了大瓶的可樂,啤酒。
爺爺端著洗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