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義坐在燒烤店內的桌椅上,這種燒烤攤非常普通,普通到在中國的各大一二線城市隨處可見,是城市里各個階層小白領工人學生黨排解壓力的好去處。
不管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只要再點上一串燒烤,喝著啤酒,和朋友聊天,就什么都解決了。
這個點兒還不是燒烤攤最爆滿的時候,一般九點過后,吃完晚飯消化差不多的人和下晚班的工人們就開始出來吃宵夜了,所以店老板還很輕松的擺弄著烤網里的木炭,順便一腳把湊過來的土狗給踹開。
店老板的年紀不是很大,也就是三十來歲,帶著這個年齡段特有的壓力,沒房沒車沒老婆。
以前他也曾安穩的上班,拿著固定而又辛薄的薪水,過著日復一日的生活,后來眼瞅著年齡越來越大,卻沒有存到一分錢,不說娶老婆,連一個平方的房價都買不起,只好找親戚朋友借錢,在這條街上置辦了這個不到二十個平方的小店鋪。
這條街有五家競爭的同行館子,有開面館的,有開沙縣小吃的,有開涼面店的,也有開麻辣燙的,都是小白領學生黨等工薪族吃飯的地方,走的是物美價廉路線,雖說,比不上cbd區里那些購物中心的高檔店鋪,但也算是有他們的生存之道。
店老板的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味道都是一個樣子,吃法也還是那個吃法,說不上低賤誰高貴,但是他家的價格比別人的便宜,來回光顧的都是老熟客,一些回頭客,除去房租水電成本費,收入開支也還算是可以,至少比打工上班給別人掙錢強多了。
他這條街離大學城沒多遠,附近還有個遠近聞名的云南大學。白天的話,街道比較繁華,人來人往,但是一到晚上九點之后,整條街就寂靜下來了,大概是因為大學生們都要回宿舍,不能再出來浪了。
而附近的人都是居民,偶爾光顧一下他的小店,次數也是有限度的,都是要過日子的人,沒誰會那么奢侈到天天去吃燒烤喝啤酒,更何況,自從去年隔壁的一個眼鏡廠倒閉之后,生意就一落千丈了,一日不如一日,已經有兩家店鋪關門轉租了。
他瞅瞅了店內坐在椅子上喝著悶酒的男孩,他選擇位置是兩人桌,對面是空著的,點了很多的燒烤,一個人吃不完,看樣子是在等什么人,只不過孤零零的,也沒有說話,看來是個有心事的人。
“讓我成為了無情的k歌之王,麥克風都讓我征服。”
“想不到你,若無其事的說,這樣濫情,何苦。”
店老板熟練的放了一首陳奕迅的《k歌之王》,又翻轉著烤制的雞翅,反復刷好幾遍辣椒油,心想這種人他見多了。
畢竟也開了那么久的店,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上次還來了一對小情侶,男孩點了一大桌子的燒烤,吃完之后,付錢買單走人了,女孩紅著眼睛默默地吃完,最后止不住的流淚,像極了電視劇里演的那些分手劇情。
店老板出于人道主義給了女孩一包紙巾擦眼淚,但是還是勸她離開最后到街外面去哭,不是他太殘忍,別人剛分手失戀了就要趕別人走,而是她在那哇哇的哭,容易影響到別的客人。
但是像這個男生和其他的人又不一樣,你說他是一個人吃飯吧,看點了一桌子的菜有不太像,說他是兩個人吃飯吧,可是另外一個人遲遲不到。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部鋪墊極長,卻遲遲進不了主題的三流國產電影一樣。
正當他估摸著桌上的燒烤差不多要被吃完,男孩起身付錢賣錢的時候,店外推門進來了一個女孩。
店老板憑著多年的人生經驗,就覺得那個男孩要等的人來了,幾乎差點一拍大腿,激動的喊出聲說句,同志,你終于來了,趕緊過來和這位同志接頭吧!
店老板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偷偷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一張清秀的瓜子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