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女兮,其眸如星,輕揚流轉兮,綺麗生光;
世間有女兮,其心如火,愛盡余力兮,須眉斗長;
世間有女兮,如珠如寶,汝許今生兮,吾許吾命;
世間有女兮,原為繹心,生不相別兮,死亦同穴。”
擺渡人如林籟泉韻般的歌聲越來越弱,楚繹心在混沌中徘徊了很久,終于感受到了一絲光亮,她猛然睜開雙眼,迷茫地看向四周,發現自己竟身處于一間十分古樸的房間之中。
楚繹心扶著額頭,這才想起自己從地府越獄的事情。
楚繹心,一名罪犯畫像師,雖不在第一線工作,但也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民警察,之所以會年紀輕輕就去了地府報道,是因為在一次突發案件中,為解救人質選擇與歹徒同歸于盡了。
明明是壯烈犧牲,可地府的判官卻不分青紅皂白地說她殺了人,還將她判入了刀山地獄。
楚繹心覺得自己這個冤啊,于是她趁著一次地府惡鬼暴亂的時機,在一名獄友的幫助下成功越獄了!
楚繹心從輪回盤中穿越到了這個時空,為了躲避鬼差的追捕,她經歷千辛萬苦,終于附身在一個沒了氣息的少女身上。
她記得幫助她越獄的那位老伯跟她說,只要附身在一人身上滿一個月,她就可以如正常人一樣再活一世。
肩膀上突然傳來一陣陣疼痛,楚繹心下意識抬手摸去,發現這女孩肩膀受了傷,此時傷口已經不知被誰包扎好了。
她正茫然地環顧四周,一個小丫頭走進屋門,見楚繹心坐在床邊,忙走上前來關切道:“凡槿姐,你醒啦!”
凡槿,原來這個女孩子叫凡槿,很好聽的名字。
楚繹心愣了片刻,木然點頭嗯了一聲。
小丫頭顯然很高興,笑道:“我就知道凡槿姐身手非凡,定不會輕易有事的!”
楚繹心訕訕地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對了凡槿姐,公子剛剛也醒來了,他跟我說若你醒來便讓你去見他。”
小丫頭見楚繹心仍沒什么反應,繼續道:“公子一定是太擔心你了才想要見你。若不是你,公子定會傷得更加嚴重。”
楚繹心這才想起,這女孩死時身邊好像還躺著一名男子,這樣看來這個身主一定是為了保護主子才慷慨就義了。
“公……公子他在何處?”楚繹心有些忐忑地問道。
“凡槿姐跟我來吧。”
楚繹心跟著這小丫頭來到另外一間房門外,小丫頭輕輕扣了扣門,輕聲道:“公子,凡槿姐來見您了。”
“讓她進來!”一個冷沉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小丫頭將房門推開,引著楚繹心進了屋子后便退了出去。
楚繹心緩緩走進內室,便看見一個男子斜倚在床榻上,正朝她看來。
楚繹心抬眼瞥見這男子的容貌,頭腦瞬間塞滿了許多形容男子英俊的詞語,但她覺得那些詞都道不盡這張面孔的風流。
一雙劍眉好似他的性子般凌厲冷峻,如海底如深潭的雙眸不經意間流露著讓人想要探尋的憂傷,左眼角處有一道暗紅色細長的傷疤,這傷疤并沒使這張冷漠的臉變得猙獰,反而使他的眼角看上去略微上揚,更填了幾分魅惑。
他的鼻梁直挺,嘴唇的線條十分柔和,微微挑起嘴角讓整張臉便變得生動又復雜。
楚繹心覺得用美來贊美這張臉是褻瀆的,因為美大多是雷同的,只能賞心悅目,卻無法刻骨銘心,但這張臉就如同神秘的沼澤,很容易便會讓人無法自拔。
楚繹心在心中念了數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勉強沒讓自己失態,心道:真是妖孽啊妖孽。
那妖孽此刻有些虛弱,這種病態更給他添了幾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