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繹心艱難的側過臉,一張臉漸漸因窒息而變得扭曲,她用力掙扎著,指甲陷入了黑衣人的手腕劃出道道血痕,但黑衣人并沒有因此而放松片刻。
淚水從楚繹心的眼角滴滴滑落,她不知這淚水是因死亡的痛苦還是對人間的不舍,眼前視線漸漸朦朧,耳邊依稀又回蕩起擺渡人的歌聲。
赫連樂一手緊緊握著手中的玉,另一只手扣住袖中的暗器,他從沒有想過原來選擇竟是這樣困難的一件事,若楚繹心此刻死去,凡槿應該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一切便可回到原有的軌跡,可是楚繹心會何去何從……
看著楚繹心緩緩合住的雙眼,他的呼吸竟無法克制地急促起來,腦海里不禁浮現出與楚繹心相處時的場景。
她說:“人是鐵,飯是鋼。”
她說:“盼你安然。”
她說:“當你遇見你想保護的人,我的心情你自然能夠了解。”
她并不知道他已經回復了三成內力,他只不過再等一個萬無一失的時機,可她就那樣奮不顧身地撲向了黑衣人。
楚繹心剛剛完全可以假裝繼續睡著,若這黑衣人將自己殺了,她便可以用凡槿的身體活下去,她明明那么想要活下去,可她卻沒有一點點的猶豫,難道自己也是她想要保護的人么。
赫連樂堅硬的心竟有了絲絲裂痕,他垂眸看著馬上要沖玉而出的那團靈氣,狠狠握了握手,袖中暗器迅雷不及地射向了黑衣人的手背。
黑衣人吃痛,猛然松開掐住楚繹心脖子的手,楚繹心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黑衣人驚訝地看著赫連樂,顫聲道:“你居然恢復了內力,這怎么可能。”
赫連樂側頭看了眼楚繹心,見她漸漸緩過神來,才抽出掛在床邊的劍,冷冷道:“誰派你來的。”
黑衣虛眼看向赫連樂,提起匕首便朝其急刺過去,赫連樂不閃不躲,提劍迎上,一短一長兩道銀光似乎想要將這濃稠的夜色劈開,兩相碰撞之時竟閃出一串火花。
黑衣人的腕力顯然不及赫連樂,支持了一會便不得不退開,赫連樂緊跟其上,劍風呼嘯,只幾招便將黑衣人逼入死角。
黑衣人自知敵不過赫連樂,深吸了口氣,用力咬了下后槽牙,鮮血瞬間從他的嘴角溢出,不過眨眼功夫,這男人已經癱倒在地,沒了呼吸。
楚繹心驚魂未定地用手按住脖子,再次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她越發的懼怕這種感覺,她望著躺在地上雙眼圓瞪一動不動的男子,將自己的身體瑟縮成一團,雙臂環住肩膀,不停地輕顫,她不知道,在她生死的瞬間,身邊那個男人經歷了怎樣的掙扎。
一個斗篷從天而降落到了楚繹心的頭頂,待她從斗篷里鉆出頭時,那黑衣人已經被扔出了門外。
楚繹心醒來時天已大亮,她覺得自己的喉嚨痛的似乎要燃燒起來,正想起身喝水,便聽見屏風另一邊的對話。
“公子,是屬下失職……”范文自責道,他將頭埋很很低,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那迷藥應該是迷蝶香,中土罕有,沒想到他們竟然用這等稀罕的東西對付公子,不過公子身上有清蓮丹,不出意外他們傷不了公子的。”古從云說到此處,忽地瞥見赫連樂脖子上的傷痕,尷尬地望了望天輕咳了兩聲.
赫連樂挑眉看了眼古從云,不出意外?他又瞥了眼屏風那邊,這種意外都出現了,還有什么意外是不會出現的。
見赫連樂表情有異,古從云忙岔開話題道:“也不知侯爺何時才能回來。公子雖厲害,咱們也不能一直留在客棧。”
赫連樂垂眸思慮片刻,看了眼屏風后還睡著的人,壓低聲音對古從云交代了幾句,古從云聽罷忙揚聲奉承道:“公子高計……”
赫連樂蹙眉看向古從云,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