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這個姐姐的臉好燙……”
楚繹心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竟覺得身體上好像壓了千斤重石,渾身酸痛。
離盼站在她的不遠處,眼里少了幾分戒備。
楚繹心掙扎地坐起身,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又倒了回去。
再次醒來時,離盼正端著一只碗,喂她喝下碗里的湯藥。
因著這湯藥很苦,楚繹心不禁皺了皺眉,離盼以為她被燙到了,連忙收回碗,又湊到嘴邊吹了吹,才又遞給楚繹心,說道:“這回應該不燙了?!?
楚繹心沒想到這孩子會這么細心,心中感動,問道:“這湯藥是你買的?”
離盼搖了搖頭,扁嘴道:“前幾日下雨,我祖母便染了風寒……這是最后一副藥了?!?
楚繹心知道離老太太的病還未痊愈,卻將最后一副藥給了自己,心懷感激又感到有些歉疚地說道:“我,我定會想辦法將這藥補償給你。”
離老太太道:“昨天多虧了姑娘將我頭上這塊屋頂補好,不然昨夜雨大,我這病怕是會更加嚴重,你就不用客氣了,況且,我這副老身子骨,要好也不在一副藥上?!?
恩不言謝,楚繹心不在客氣,將藥一飲而盡。
楚繹心并沒能遵守她的諾言次日便離開破廟,三日后她的身體才漸漸康復,這三天里,離盼祖孫倆再沒有提起讓楚繹心離開的事兒,楚繹心也沒有走。
離家祖孫倆無依無靠,她也是一縷孤魂,楚繹心不單想要報答那“一藥之恩”,也因自己這異世孤魂渴望有個羈絆。
既然決定留下,當前的目標是要解決溫飽,她可不想再過這吃個孩子的軟飯還三餐不飽的日子了。
于是楚繹心對準備出門的二人說道:“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如今天我出去尋些吃食吧。小盼,你想不想吃肉!”
離盼對這個稱呼并不十分滿意,撇嘴道:“什么小盼不小盼的,我都五歲了?!?
楚繹心抿嘴一笑,自從她好以后,這孩子就又變成一副老成模樣,楚繹心也不理會他的反抗,繼續誘惑道:“我比你年長,你若不叫我姐姐,也可叫我楚姨?!?
離盼努嘴小聲嘀咕道:“那還是叫姐吧。”
楚繹心一臉受用的樣子道:“那姐姐問你想不想吃肉!”說著又摸了摸離盼的腦袋。
離盼護住頭退了兩步,把眉毛皺成一條直線,說道:“道上兄弟都是按本事排大小的,你……你若真能弄到肉來,我便認你當我姐姐?!闭f著還背過身偷偷咽了咽口水。
楚繹心心中好笑,點頭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離盼想了想又說:“你算哪門子君子?!?
楚繹心拍了一下離盼的腦袋,說道:“怎地,還瞧不起女子了,晚上罰你少吃一碗飯!”
……
離開了破廟后,楚繹心摸了摸懷里的碎銀子,這是她從常德觀逃出來時頭上戴著的那只釵子,這發釵做工十分精巧,她怕這釵子若是拿到當鋪里去當,會被人發現是宮里的物件,于是一狠心,便將它砸成了碎銀子。
無錢寸步難行,眼下,這些銀子足夠解決衣食,至于其他,還需要慢慢謀算了。
走了半個時辰,楚繹心才找到一家成衣鋪,那掌柜的以為楚繹心是乞丐,剛要起身轟人,但見楚繹心掏出一塊碎銀子,立馬又換上了一副笑臉。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楚繹心選了一套質地普通的男裝換上,又為離氏祖孫各選了一套衣裳才離開成衣鋪。
成衣鋪不遠處就是一家藥房,想著離老太太的傷寒還沒太好利索,楚繹心便走進藥房想為離老太太抓些草藥。
她剛走進店門口,就看見一個滿面怒容的伙計將一個十歲左右模樣秀氣的男孩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