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見秦二娘要撞墻,嚇得忙將她攔住,哽咽道:“娘,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可以好好說……”
秦二娘見已經要挾住蘇氏,更加理直氣壯地說道:“春花她爹死的早,長姐為母,她的事你自然要管?!?
蘇氏為難道:“我,我沒說不管春花……”
“這還差不多,改明個你找人把砌花院給我翻修一下,后面那個軒竹院直接拆了給我做院子,客院那塊牌子也給我卸了,什么客院不客院的,好像我是個客人似的?!闭f罷,白了一眼蘇氏,扭身朝砌花院走去。
……
秦二娘在客院撒潑打滾楚繹心和白修逸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白修逸已經帶著楚繹心來到了白家老太爺所居住的百草居,院如其名,一走進院子,楚繹心便聞到了清淡的草藥香氣,院子布置得跟農家小院一樣,種了滿地的草藥。
鶴發童顏的白老太爺正在地里侍弄著一株草藥,回頭掃了一眼白修逸,說道:“今兒來得挺早?!?
白修逸笑著嗯了一聲,剛想上前請安,就聽白老爺子又說:“那些虛禮都免了吧,什么福安不福安的,也不是你說上兩句我就能長生不老?!?
白老太爺直起身又道:“太醫院那邊可還順當,我早跟你說過,皇家的人難伺候,太醫不過是個虛名,你偏不聽……”
白修逸聞言,才知道祖父這是將自己認成了父親,只能耐著性子走到老爺子身邊,沖老爺子笑道:“祖父,你怎地心里頭只有父親,孫兒可是要吃醋了?!?
白老太爺看著白修逸的臉有些發愣,兩條花白的眉毛被他皺成了八字,楚繹心這才知道,原來白老太爺是得了老年癡呆癥,看這樣子,已經發展到中期了。
看著老爺子還沒有緩過神來,白修逸扶著白老太爺走出草藥地,尋了個干凈的石墩讓老太爺坐下,對白老太爺耐心地說道:“祖父,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修逸,我三歲的時候您就教我認草藥,您說我比父親的悟性高多了?!?
看著白老爺子在嘴中反復呢喃著“修逸”二字,但似乎仍然沒有尋找到能對得上的記憶,看著白老太爺,白修逸的雙眼里不見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而是深深無助與眷戀。
他咬著唇,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咽了口口水來緩解苦澀發干的喉嚨,又繼續對白老爺子說道:“祖父,你不是說想將你認得的草藥都記載下來?我給你找了個畫師?!闭f著將楚繹心畫的那張大馬蓼遞給白老爺子看。
白老爺子接過畫紙,只看了一眼,便雙眼放光地說道:“大馬蓼,這是大馬蓼!”
白修逸聽了這句話,一直控制在眼中的淚水竟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他連忙用身子掩住楚繹心的視線,快速地擦去淚水,點頭對白老爺子說道:“是,祖父,這就是大馬蓼,這下你不用怕別人認不出你記載的草藥應該是什么樣子了?!?
白老爺子拿著畫紙興奮地拍了拍白修逸的肩膀,嘆道:“好啊,太好了,詠兒,有了這本百草錄,不僅可以惠世于民,更能讓你在太醫院立住腳,再不會在有人拿你年輕資歷淺說事兒了!”
聽了白老爺子的話,白修逸沒有再解釋,只笑著用力的點了點頭。
看著面前這對祖孫倆,楚繹心心中有些發堵,她沒想到恣意妄為的白修逸竟然在祖父面前如此乖順,不禁對他有所改觀。
白老爺子喜滋滋地站起身問道:“這位大師在哪,快給為父引薦。”
白修逸朝楚繹心看來,對白老爺子說道:“就是這位姑娘。”
白老爺子順著白修逸的目光朝楚繹心看來,當目光落在楚繹心的那雙水靈雙眸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他震驚地睜大了雙眼,指著楚繹心說道:“曉顏……是你……你回來了……”
白老爺子的臉色突然變得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