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好讓赫連施主親為,不如您先到側(cè)間稍等片刻,我讓我的四徒弟幫您找如何。”
“好。”赫連樂聞言,干脆地站起了身。
明清沒想到赫連樂如此好說話,忙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誰料赫連樂剛一起身,便指著香案下的一處道:“原來在這。”然后迅速地掀起了遮簾,探身去取里面的彈珠。
明清見此,臉都綠了,但此刻他若再阻止,便顯得欲蓋彌彰了,他只能祈盼赫連樂并沒有發(fā)現(xiàn)密道,咬牙等著赫連樂起身。
片刻后,赫連樂捏著彈珠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頭對明清到:“這香案下盡是灰塵,道長也該命人清理清理了,不然豈不是對祖師不敬。”
明清聞言臉色一僵,訕笑兩聲道:“赫連施主說得是。”
……
初冬的月,蒼白得讓人感到陣陣凄涼,寒風(fēng)掃起地上已經(jīng)枯黃的葉,在空中打了一個轉(zhuǎn)兒,不知飛向了何處。
明清道長望著面前堆起的大箱小盒有些出神,今日赫連樂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密道,但他后來又在常德觀中逗留了好一陣子,還莫名其妙地問他身上是否戴有玉佩,真是讓他摸不清這青年人的路數(shù)。
但他討厭這種被動的感覺,若不除去赫連樂與凡槿這二人,實(shí)在叫他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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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郎。”一個女聲從明清身后傳來,明清轉(zhuǎn)頭,正是他那位假扮安慶公主的徒兒。
明清看見這女子,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柔聲道:“你來啦。”
女子甜甜一笑,好似一朵明艷的芍藥,她走上前有些心疼地說道:“明郎,你最近清減了。”
明清拍了拍女子的手,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塞到了女子手里,說道:“萍兒,明日幫我把這個送給金吾衛(wèi)錢校尉的夫人。”
萍兒接過盒子,柳眉微蹙,說道:“又要替畢國公賄賂那些大臣么?”
“不,你別問了,我自有用處。”
萍兒將盒子收在衣袖里,貝齒咬著唇瓣,抱著明清的手臂說道:“明郎,畢家人都非善類,你給他們做事,我實(shí)在是放心不下,并且,那個赫連樂看上去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他已經(jīng)對你起了疑心,我怕……”
“怕什么!我也不是為畢家做事,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罷了,至于赫連樂,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他轉(zhuǎn)身握住萍兒的手,說道:“萍兒,我拼了這么多年,眼看就能當(dāng)國師了,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不能……
萍兒,你要知道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等我當(dāng)了國師,就有了權(quán)利,到那時你要風(fēng),我就給你風(fēng),你要雨我便給你雨,再沒有人敢欺負(fù)于你。”
大概想起少年時經(jīng)歷的苦難,明清的面容變得有些猙獰,萍兒立刻伸手將他眉頭撫平,喃喃道:“明郎,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陛下發(fā)現(xiàn)你那些道行都是假的,若陛下找到了安慶公主,發(fā)現(xiàn)公主根本就沒有被醫(yī)治好……到那時,我們該怎么辦?
而且,我覺得那個赫連樂已經(jīng)盯上你了,萬一漏了什么馬腳,便是萬劫不復(fù)啊!”
明清聞言手上的動作一滯,皺眉沉思了片刻,咬牙道:“只差一步,我不甘心。”
萍兒將頭埋道明清脖頸間,說道:“明郎,我倆受盡苦難,也做盡壞事,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趁著報應(yīng)未到,懸崖勒馬吧。”
明清坐起身,不耐煩道:“什么報應(yīng)不報應(yīng)的,我不信那個。”
萍兒咬唇,神情黯然,低聲道:“你若不回頭……那我……我只能先走一步了,省的到時沒人給你收尸。”
明清咬牙沉吟片刻,點(diǎn)頭道:“不錯,到了這個時候,你不能再留在我身邊,若我成了,日后再將你接回來,若我不成……還有你替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