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娘見到那畫像心里咯噔一下,若是被官府找到了余蒙,那余蒙定然會攀咬自己。
她雖然沒有給他們留下證據把柄,但肯定也免不了過堂被審,可能還會引起白家的懷疑,到時候離盼那孩子安然無事,自己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怕是還會連累到春花的婚事。
秦二娘心里琢磨著如何是好,便望見不遠處騎馬巡街的兩位金吾衛的軍爺,心里突然生出一計。
這兩位巡街的軍爺不是別人,正是赫連樂與柳泉,赫連樂看見前面擠了一堆人,對柳泉問道:“發生了何事?”
“哦!”柳泉看了人群一眼,答道:“他們在看您讓我們貼的那些畫仙所畫的畫像!”
“畫仙?我讓你們貼的?”
看著滿臉狐疑地赫連樂,柳泉忙解釋道:“就是刑部郎中古月大人交給我的畫像,說是跟您打過招呼了。”
赫連樂想起了昨日的事,他不想過多與古月接觸,所以還沒有看到過畫像,看著聚了一群人的告示牌,說道:“過去看看。”
當赫連樂騎著馬走近告示牌看到上面張貼的畫像時,腦子立刻炸起一道驚雷。
他的驚訝并不在于畫像上的人,也不在于這畫像是如何的逼真,而是那畫像是用木炭繪制而成。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楚繹心坐在馬車上,用一截木炭筆在紙上勾勾抹抹的樣子,心中竟沒來由的有些歡喜,轉頭對柳泉問道:“你說的可是這幾幅畫?”
柳泉抬頭看了看,點頭道:“沒錯,這就是古大人交給我們的畫像。”
聽到古月的名字,赫連樂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他直直地望著畫像,皺眉嘀咕道:“若是你,為何不來見我。”
柳泉被赫連樂這乍喜乍憂的神色弄得有些錯愕,試探地喚了一聲:“隊正……要去跟古大人說一聲,畫都貼出去了么?”
赫連樂看著那些畫像,心里無端有些緊張,也生出幾絲期盼。
她現在是什么樣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赫連樂忍不住在腦海里勾勒著楚繹心的樣子。
但是,她既然已經平安,為何不來見自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在擔心她的死活么!
赫連樂仍有些出神地望著那幾幅畫像,突然被一個聲音喚過神來。
“軍爺!”秦二娘見赫連樂一身金吾衛軍官的制服,忙湊上前對赫連樂道:“軍爺,民婦認得那畫像上的人!”
赫連樂看著秦二娘,道:“既然認得,去官府報案便是,攔我作何。”
赫連樂心里對楚繹心有些怨氣,但又忍不住去想楚繹心為何要畫這幾張畫像,難道又和小毛那件事一樣,為人打抱不平?這個女人,就不能消停一點,難道不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秦二娘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英俊的官爺會一口拒絕自己,可若去官府報案,中間變數太多,恐怕自己無法掌控。
于是她忙道:“可是官爺,民婦知道那賊人現在何處,若民婦此時跑去官府報案,官府再調人去拿那賊人,怕那賊人已經跑了……二位官爺如此英武,何不把這功勞握在自己手里。”
柳泉與赫連樂相處這段時間,只覺他為人有些清高孤傲,從不貪功,于是對秦二娘呵斥道:“胡說什么,兩個小毛賊而已,用得著我們隊正出手!你……”
還不等柳泉說完,沒想到赫連樂竟開口對秦二娘問道:“他們在何處藏身?”
秦二娘喜道:“常德觀后面樹林里,民婦可以帶您過去。”
赫連樂瞥了一眼秦二娘肩上的包袱,轉頭又對一臉驚訝之色的柳泉說道:“你去古大人那里通報一聲,我會在沿路給你留下記號。”
“好嘞!”柳泉聞言看了一眼秦二娘,便打馬朝京兆府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