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清晨天邊竟飄起片片雪花,楚繹心換好男裝正走出屋門便感到一片冰涼落在了她的臉上。她抬眼望去,院子里竟已是一片素白,她伸出一只手,幾片雪花悠悠地落在了她白皙柔嫩的手下中,瞬間化成了水珠。
她退回屋子回頭看了一眼在床上安睡的離盼,將手心融化的雪水擦干,又將雙手湊近嘴巴呼了兩口暖氣,對坐在椅子上做秀活的離老太太道:“祖母,你看著小盼,我去刑部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離盼尋回來已有幾日,本來瞧他第二日已經回復了精神,誰知第三日竟發了高燒,白修逸說這孩子一直靠意念強撐著,如今病倒也不奇怪,楚繹心放心不下離盼,這幾日都未出門。
今日見離盼已有好轉,便打算去刑部謝謝古月,并履行她對古月的承諾幫刑部繪出幾張逃犯的畫像。
她本也想去見見赫連樂,那日在燕山時他似乎受了傷,她想看看他是否康復了,可她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和什么樣的借口去赫連府見他……
離老太太將手中的秀活放在一邊,走到柜子邊從里面拿出一件新做好的斗篷,走到楚繹心身邊將斗篷幫楚繹心披好,一邊給楚繹心系著帶子一邊囑咐道:“下雪了,天氣冷,多穿些,千萬別著了涼。”
楚繹心笑著將斗篷裹緊,點頭“嗯”了一聲,走出門后又擔心外面的涼氣吹進屋中,將門仔細地關緊這才朝院外走去,剛要邁出院門,便見一個婆子從廂房里忙沖了過來。
這婆子是前幾日被分派到軒竹院的,姓劉,平日里就在院子里掃灑,楚繹心這幾日忙著照顧離盼也不曾理會過她,不料今日剛想要出門,這劉婆子竟將院門堵個嚴實。
楚繹心皺眉,“這位大嬸,你這是干嘛。”
劉婆子白了楚繹心一眼,口氣不善地道:“老夫人交代了,讓你本本分分地帶著院子里,不許走出院門。”
楚繹心驚得雙眼圓睜,她出不出門,干白老夫人何事,不耐煩跟劉婆子計較,一把將劉婆子推開就要朝院外走去。
誰料這劉婆子竟不依不饒,使勁拉著楚繹心不放,楚繹心無奈,剛想給這婆子來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一個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放開她。”
楚繹心聞聲瞧去,看見那人的臉時竟覺得呼吸都停滯了。
那人一身玄衣立在一片素白之中,好似這天地都在為了襯托他一個人,他的頭上、肩上落了些雪花,好像在這風雪里已停留了一陣子,他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著楚繹心的眼神有些復雜。
那婆子也朝赫連樂望去,心知這位爺并不是府里的主子,但看他通身的氣派也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可老夫人安排的差事也不能砸了,于是滿臉堆著笑,對赫連樂道:“這位公子可是尋錯了路,老奴招呼人送您去正院吧。”
赫連樂見她仍緊緊抓著楚繹心不放,從腰間取出一個彈珠,運力迅速朝劉婆子的手腕上彈去。
眨眼的功夫,劉婆子的手腕便被襲癩的彈珠擊中,她驚呼一聲瞬間松開了楚繹心的手癱坐在地上,按著瞬間腫起的手腕哀嚎連連。
赫連樂不在理會那劉婆子,轉身看向楚繹心,道:“你跟我來。”
……
白府白芷院,白氏將帶來的禮物一一拿了出來,白老夫人看著桌子上擺著的珊瑚盆景,臉上難得露出一點點笑容。
她看了一眼婷婷坐在身邊的顧淑彤,堆起慈愛的笑容道:“墨羽最近在為沈老夫人秀制壽禮,淑彤,你去指點指點她吧。”
顧淑彤看著白老夫人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臉色微紅地翩翩起身,朝白老夫人和白氏行了一禮,這才與坐在下首的白墨羽一同退出了屋子。
白老夫人瞧兩個小輩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