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yán)铮櫴缤具€掛著嫻雅笑意的的臉上突然變得冷凝,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在白府時,赫連樂與楚繹心兩人立在漫漫白雪中的場景,心中瞬間布上了陰云。
她又掀起車簾朝兩人望去,陽光下二人旁若無人地相視而望,似乎這世界只有他二人一般,這畫面實(shí)在讓她覺得刺眼,指甲不禁緩緩陷入了掌心之中。
就在這時,從馬車邊走過來一個身穿玫紅石榴花長裙的女人,她撲這厚重的脂粉,笑吟吟走到車窗邊,“這車?yán)锟墒穷櫢氖缤〗悖俊?
這女人不是秦二娘又是誰。
秦二娘早就站在人群中,當(dāng)她看見楚繹心的那張臉,就想起自己和春花被趕出白家的事情,恨不得沖上去將楚繹心的臉刮花。
正當(dāng)她琢磨著如何報復(fù)楚繹心時,便看見顧淑彤從人群外走到赫連樂的身邊,她聽之前就聽蘇氏說過,白老夫人有意將顧淑彤嫁給都信侯世子赫連樂,剛剛那一幕,她在顧淑彤身上不難看出她對赫連樂的情意,可赫連樂對顧淑彤卻神色淡淡,反而看著楚繹心的眼神十分柔和。
不管赫連樂是否對楚繹心有意,只要能讓顧家小姐顧淑彤妒恨上楚繹心,那就是好事一樁。
于是秦二娘湊到車窗邊笑道:“顧小姐,我是你修馳表哥的岳母……”
鴛鴦見顧淑彤眼里含著慍色,便對秦二娘喝道:“什么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快走開,我家小姐不認(rèn)得你!”
秦二娘聞言也不惱,繼續(xù)笑呵呵地說:“淑彤小姐,你怕是不認(rèn)得那畫像的女子吧,這女子,嘖嘖……”
“你這人……”
鴛鴦?wù)麑⑶囟锿谱撸櫴缤哪樕蝗蛔兊檬蛛y看,“女子?你說那人是女子!”
“當(dāng)然是個女子,不然怎么會把逸哥兒迷得鬼迷三道的。”秦二娘見顧淑彤果然上了勾,添油加醋地道:“顧姑娘,你不知道,這個離繹心乃是幾年前被陛下下旨斬首的那個前大理寺少卿離森的女兒,不知道在哪里學(xué)會的狐媚妖術(shù),迷得逸哥兒為了她不惜與老鄉(xiāng)君對著干,非要納她為妾,不過老鄉(xiāng)君英明,還是把她給趕出了白府。”
秦二娘雖然離開了白家,但她又如何甘心,早就買通了府里的幾個有頭有臉的下人,其中便有白老夫人身邊的嬤嬤。
顧淑彤沒有想到那個面容俊秀的少年竟然是個女子,這才想起上次在白府白老太爺因一位“離姑娘”與白老夫人鬧得十分不愉快的事兒,語帶嫌惡地喃喃道:“居然是那人的女兒……”
她的一雙猶如遠(yuǎn)山青黛的眉毛死死地蹙到了一起,腦海里浮現(xiàn)出在白府時赫連樂曾在雪中為楚繹心披衣的畫面,心里的妒火瞬間將她那一雙美眸燒得扭曲。
顧淑彤現(xiàn)在很想去要找白老夫人問清楚,為何已經(jīng)說定的親事卻遲遲沒有消息,她不是不允許赫連樂身邊出現(xiàn)別的女人,但她絕不能容忍他對別的女人動情,更何況是楚繹心這種身份低微的卑賤之人,這要把她的顏面置于何處?
“把我的筆墨拿出來。”顧淑彤的臉上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清傲,論樣身份,那個姓離的女子與自己簡直是云泥之別,論才藝,她更不認(rèn)為楚繹心會勝過她都京第一才女,赫連樂今日讓那女子在眾人面前為他作畫,那她就要讓他清楚地看到那女子與她相比,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鴛鴦很快在馬車?yán)飳嫾堜伜茫譃轭櫴缤_始研磨,這些東西是常年備在馬車?yán)锏模驗(yàn)樾〗愠鲇螘r經(jīng)常會乘興作畫。
顧淑彤握起一只上等狼毫,腦海里浮現(xiàn)出赫連樂英俊挺拔的身影,她纖細(xì)的手腕懸在半空,運(yùn)筆時絲毫沒有猶疑,好似筆下的那副面孔已經(jīng)叫她描繪了千次百次一般。
秦二娘很滿意顧淑彤的反應(yīng),悄悄退到人群中。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過去,大概又過了將近半個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