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粘滿米粒,楚繹心笑著將一顆粘到他鼻尖上的米取下來,叮囑道:“你慢點吃,小心噎到!”
“樂兒,慢點吃,小心噎到!”
這句話突然猶如一根細針鉆道了赫連樂的腦海里,一幅與此時此景十分相似的畫面在他腦里一閃而逝,赫連樂捂住額頭,覺得額角疼痛欲裂,又是那個聲音……與母親并不相同的聲音,那個人到底是誰!
楚繹心發(fā)現了赫連樂的反常,她擔憂地朝他看來,發(fā)現他此時臉色極為難看,像是鍍上了一層黃紙,“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赫連樂輕輕擺了擺手,坐在椅子上自行調整了一陣,才抬起頭道:“我無事。”
赫連樂的臉色雖有些緩解,可楚繹心還是放心不下,想他剛剛在寒風里站了一下午,定然是受了風寒,便起身道:“我再去庖屋給你熬些姜湯!”說罷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不必。”赫連樂忙伸手去拉她,卻沒料到竟直接將她的手拉住,兩人一站一座四目相對了片刻,這才發(fā)現互相握住對方的手,兩只手瞬間猶如著了火般地急忙松了開來。
“咳咳。”赫連樂覺著喉嚨有點發(fā)癢,端起桌子上的一本水便飲了下去。
“赫連哥哥,那杯子是我姐姐的!”
離盼這阻攔的話顯然比赫連樂的動作慢了半拍,赫連樂聽了這話,含在口里的水急急地涌進喉嚨,嗆得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不止赫連樂覺得有些窘迫,楚繹心此刻的臉也臊得如天邊的晚霞,她眨著烏溜溜的眼睛嗔了一眼離盼,立刻轉身逃出了房門。
離盼滿臉委屈地看向離老太太,指著桌子上的水杯嘀咕道:“我沒說錯啊,那就是姐姐的,她干嗎不高興。”
離老太太只是摸了摸離盼的頭,柔聲道:“快吃吧。”
但誰也沒有看見,此刻離老太太的目光中卻滿是擔憂,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赫連樂身上,她活了這么多年,見過很多青年才俊,面前這個男子,無論家世樣貌,都可以稱得上人中翹楚,只是,也正因為如此,他與繹心之間便會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以繹心的性子,絕不會答應給人做妾,可她如今的身份,怎能嫁進侯府……離老太太幽幽地嘆了口氣,除非他們離家還是當年的離家,他的兒子沒有獲罪,那樣她就能成為楚繹心最堅實的后盾,為她準備十里紅妝,將她風光大嫁,可這又如何可能……
離老太太將眉心鎖成了一個結,情之一字,最是叫人癡苦,她不忍心見繹心傷心,可又如何阻攔得了她的心呢……
公子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