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繹心拿著匕首端詳了一陣,將它別在腰間,又拍了一拍,笑著道:“行了,放心吧,這里這么陡峭,不會有人發現的,你快回吧,別讓人起了疑心!”
“嗯。”赫連樂應了一聲,又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了楚繹心身上,然后才轉身朝洞口走去,只是當他路過那一簇火堆時,蹙著眉繞了半圈后才大步走到洞口。
他抓住崖邊垂下來的繩子,又朝楚繹心看了一眼,這才順著繩子朝懸崖上爬去。
見赫連樂離開,楚繹心將石板拖到火堆邊,又將背包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搓了搓微微有些僵硬的手,笑道:“道長,看看這回是你道高一尺,還是我魔高一丈!”
赫連樂從峭壁上爬了上來,走到大樹便看著系在樹上的繩子猶豫了一會兒,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還是將繩子解下來藏到了巖石縫中。
將繩子藏好后,赫連樂又望了一眼崖下,低聲道了一句“等我”,這才轉身朝燕神峰的營帳那邊走去。
冬天的太陽遠遠地掛在天邊,微弱的光芒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暖意,犯人們穿著單衣頂著寒風,在山坡上扛著木頭和巨石爬到峰頂,有幾個中途脫了力,倒在地上不住喘息。
一旁的士兵提著鞭子走上前惡狠狠地抽了那犯人幾鞭子,罵道:“偷什么懶,快給我起來,不然抽死你!”
犯人們求饒了幾聲無果,只好咬緊牙關站起身,拼命朝山上爬去。
一個滿臉胡子的軍官插著腰站在一個巨石之上,嘴里叼著一截樹枝,一眼掃見不知何時歸隊的赫連樂,拿出嘴中的樹枝朝他喊道:“那個新來的!巡個邏怎么去了這么久,你不會是要當逃兵吧!”
赫連樂仰起頭看向站在石上的軍官,淡淡道:“肚子疼!”
軍官見他這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心里頓生了一股惱意,罵道:“肚子疼?難道你是個娘們不成!”
身邊的幾個士兵聽見這話哄笑起來,其中有一個附和道:“咱們這個兄弟生得好看,不似娘們勝似娘們,看著他,我都不想我家媳婦了!”
這話又是引來一陣哄笑。
赫連樂臉上一冷,從袖子里劃出一個彈珠,彈珠瞬間從他指尖飛出,好似長了眼睛般地朝那笑得最歡的士兵臉上飛了過去。
士兵驚呼一聲,捂住嘴巴連連慘叫了兩聲,從嘴里和著血吐出了半顆門牙,罵道:“誰他媽陰我!”因少了半顆門牙,士兵說出的話有些漏氣。
軍官臉上現出怒意,冷眼掃了眾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赫連樂身上。
他將剛剛塞回到嘴里的樹枝吐在地上,正準備朝赫連樂走去,身后一個三角眼的士兵忙湊到他身邊道:“任副尉息怒,他好像就是都信候世子?!?
任副尉聽了這話腳步立刻頓住,上下打量了一眼赫連樂,退回道石頭上又換回了一副笑臉,對著眾人道:“行了,都散了吧,把自己的差事給干好,別再讓犯人逃了!若是再有人逃走,你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因為前兩天峰頂連續逃走了兩個犯人,所以監工衛的總校尉一氣之下命人將所有的犯人平分到每個士兵頭上,平時上工的時候犯人們由小隊統一監管,但當犯人休息吃飯的時候就會有專門的士兵負責監管,若是自己所看管的犯人逃了,那這個士兵自然就要承擔責任和刑罰。
眾士兵一同道了聲“是”,紛紛散去監管犯人去了。赫連樂將頭上的帽子壓低了兩分,也朝著祭神臺的方向走去。
南燕山上的所以犯人腳上都帶著鐐銬,肩上的木料已經將他們肩上的衣料磨漏,有些人的雙肩上更是滲出一片血跡,他們邁著沉重的步伐,鐐銬摩擦在地面的石頭上發出“嘡啷,嘡啷”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壓抑。
這時候有兩個士兵急急慌慌地找到任副尉,附在任副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