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刑”在大燕乃為重刑,都是懲治十惡不赦之人所用刑罰,弘文帝的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膝蓋下不了決定。
聽見“火刑”二字,赫連樂的瞳孔極速的收縮了一下,手心沁出細密的汗珠,即使他在極力的克制,但站在一旁的畢國公仍能瞧出他內心的恐懼。
瞧見赫連樂這副樣子,畢國公的心情簡直爽到了極點,敢在他的頭上動土,他就要讓他嘗嘗這這結局是否是他可以承擔的了的!
這時,一個身穿紫色朝服佩戴金魚袋的大臣在隊列前面走了出來,朗聲道:“臣附議,陛下,蒼生社稷為重,陛下就不要猶豫了,臣以為不僅要將赫連樂處以火刑,還要在祭神臺上行刑,如此,來感謝上蒼示警,以保我大燕永世安泰。”
“史公……你也……”
弘文帝沒有想到,就連與赫連玄安有過過命交情的左丞史大人竟也這般說,事已至此,是火刑還是賜酒最后的結果沒有什么差別,弘文帝按了按太陽穴,看著赫連樂問道:“你,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赫連樂沉默了片刻,眼眶微紅,端正身子認真的磕了三個頭,這才抬頭看向弘文帝,隱忍著眼里的悲涼說道:“這三個頭是為我父親磕的,兒子不孝,望父親保重。”
赫連樂這話說得冷冰冰的,臉上更是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弘文帝聽了這話心里卻極不是滋味,他閉眼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道:“好,朕,定會幫你傳達。”
……
因為抓住了雄鶴,都京城內的百姓們今日要比前幾日興奮得多,甚至有的商販將公雞涂成白色,在菜市里表演宰殺“兇鶴”,引起一陣陣哄叫。
一個帶著帷帽的女人從茶肆的窗口里看著外面的景色,臉上滿是愁容,聽見包間的門聲響起,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史大人!”
走進了的正是當朝左丞史大人,他朝女子點了點頭,撩起衣擺坐到圓桌邊坐下,眉頭間也是散不去的憂色。
“我已經按照夫人的話,請陛下在祭神臺上行刑,陛下已經同意了。”
女人點了點頭,朝著史大人深深福了一禮,感激道:“多謝史大人相助!”
史大人搖了搖頭,嘆道:“夫人不必多禮,史某并未幫上什么忙……不過夫人到底為何要讓世子在祭神臺上受刑,可是有破解之法?”
女人輕輕搖了搖頭,抿唇苦笑一聲:“我該想的辦法都想了,該求的人也都求過,可是……這一次,不過是抱著僥幸,若是樂兒過不了這一關,我真不知該如何對侯爺交代……”
“雖然我不知夫人到底聽了誰的話,但如今這樣的情形,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也許真的會出現奇跡也未可知。
奇跡么?白氏又忘了一眼窗外,恐怕只有神仙臨世才能為赫連樂洗脫“兇鶴”之名,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將腮邊的淚悄悄拭去,對著蒼天呢喃道:“佛祖保佑!”
……
與此同時,凡槿將一錠銀子塞給看守天牢的一個衛兵,“求兄弟再行個方便。”
那衛兵掂了掂手里的銀子,想著上頭也沒有嚴令不許人探視赫連樂,且凡槿手里拿著趙王的玉牌,便點頭道:“還是一刻鐘的時間。”
凡槿點頭道了聲謝,進了牢門,順著陰暗潮濕的路,一路走到了關押赫連樂的牢房門口。
“公子!”看著赫連樂端端正正地坐在牢房的地上,凡槿扶著欄桿朝里面呼了一聲。
赫連樂抬起頭,看見凡槿擔憂的表情,朝她點了點頭。
昨夜他已經見過凡槿,并叫她找趙王和白氏幫忙,所以今日朝堂上,趙王和史大人才會求陛下將他在祭神臺處以火刑,一切的事情都按照楚繹心的計劃進行,只是不知道楚繹心下一步要如何做。
“公子,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