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繹心看完這封信后心亂如麻,她將這盒子收好,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沒有心思用飯,洗漱了一番便打算睡去,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此時突然聽見瑩兒的一聲驚嘆,她起身披了一件衣裳從內室走出來低聲問道:“瑩兒,怎么了?”
瑩兒紅著臉打起簾子對楚繹心道:“小姐,是……是世子爺來了。”
楚繹心聞言也紅了臉,哪有這樣三更半夜翻閨閣女子墻頭的,但又想著那人性子沉穩,這個時辰急著來見她定是有事,攏了攏衣裳對瑩兒道:“讓他進來吧。”
瑩兒應了聲是,這才將赫連樂放了進來。
赫連樂一進屋子見楚繹心只披了一件單衣,輕輕蹙了蹙眉,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到了楚繹心的肩上,看著她那似含了秋水的眸子心中微蕩,不由將她攬入了懷里。
楚繹心老老實實地依偎在赫連樂的懷里,低聲問道:“你怎么這個時辰來了,可是有要緊的事?”
“范文在離府外殺了兩個刺客,我有些不放心,想過來看看你。”
楚繹心表情一滯,問道:“是沖我來的?”
“還不清楚,”赫連樂撫這楚繹心如瀑的秀發道:“放心,一切有我。”
楚繹心輕輕頷首,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聽著彼此的心跳,好似那聲音勝過千萬種甜言蜜語。
又過了片刻,楚繹心輕輕揚起了臉,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阿樂,你……還記得清風庵那場大火么?”
聽了這話,赫連樂的身體本能地緊繃起來,雙唇不自覺地抿成了一線,臉色也白了幾分。
楚繹心見他這個樣子,怎還不知那場大火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忙又道:“你若記不得就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
赫連樂這才低下頭去看楚繹心,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記得,雖很多事都記不清了,但那置身火海的感覺我這輩子怕是都忘不掉……”
赫連樂記得,清風庵發生大火的那一年他才四歲。
那一年的大燕處于多事之秋,北面的大夏國不斷進犯,當時還是都信王的赫連城帥兵與大夏交戰,可監軍回稟先帝說赫連城多次避敵鋒芒,似乎怕折損兵力遲遲不肯與大夏正面交鋒。
先帝大怒,連下了幾道圣旨欲將都信侯召回,可赫連城并未交出帥印返回都京,先帝便斷了都信侯的軍糧,逼他返京。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赫連城即便被斷了軍糧仍然沒有回京的意思。先帝怒極,只能又調集了一支軍隊,命當時還是齊王的弘文帝與畢國公一同前往北疆拿下赫連城,讓畢國公接下主帥之位與大夏對陣。
可弘文帝在臨行前卻突然得了重病,于是當時還是太子的靜王則請纓與畢國公一同前往。
先帝尚武,聽太子要去北疆并未阻攔,反而覺得這是鍛煉太子的好機會。
可他沒想到靜王未到北疆就遭到了大夏一支一直埋伏在大燕境內的部隊的伏擊,靜王中箭身死,畢國公帥兵將這支大夏的部隊絞殺殆盡,只留下幾個活口嚴刑逼供,這幾個人這才供出乃是收到了赫連家的消息才知道大燕太子的行跡。
都信王居然叛國!畢國公請旨要十萬精兵將赫連部誅殺,先帝得知先太子身死,悲怒交加,便允了畢國公的請求。
可赫連城并沒有叛國,他一直沒有出兵是在等待天時地利之機想要一擊將大夏擊敗,而他沒有向先帝解釋的原因則是因為知道隊伍里出現了奸細,怕泄露了自己的意圖到時無法一擊制勝。
等了多日后赫連城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但與此同時也接到第十道圣旨,圣旨上指責赫連城乃是賣國之賊,若他再不交出帥印反京伏法,先帝便會滅其九族,他雖身在北疆,但一干家人卻在都京,若赫連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