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信侯府煜茗院內幾個男人像是無頭蒼蠅般地在院內轉來轉去,不久前離老太太與離盼也趕來了侯府,離老太太對楚繹心放心不下,與白氏一同進了產房。所有人都對房內的產婦憂心不已,只有蕭芷依悠悠地坐在角落里飲茶。
朱貴回頭看了蕭芷依一眼,眉頭里的不悅有些掩飾不住,他剛想轉過頭眼不見為凈,卻不料蕭芷依開口對他道:“外祖父這是怎么了,怎么瞧著比赫連大人還急,不知道的還以為產房里的是您的兒媳呢。”
朱貴不喜蕭芷依這般陰陽怪氣,不悅道:“老夫與玄安的父親是拜把子兄弟,繹心也算是我的孫媳,老夫親人緣份薄,自然珍惜得緊!”
楚繹心的真實身份二人心知肚明,朱貴的這席話也是在提醒蕭芷依珍惜姐妹緣分,但蕭芷依怎會聽得進去,只是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沒過多久,產房里傳出楚繹心真真呼痛的叫聲,聽得眾人更是心理慌亂。又過了一陣,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離盼以為楚繹心已經順利生下小孩子急忙沖上前去,卻不料白氏揪著一個婦人從房內走了出來。
眾人見到這場面不解地面面相覷,蕭芷依也面色沉沉地朝房門方向望來。
赫連玄安走過來道:“湘竹,繹心怎么樣,這是……”
白氏此時臉上一層蠟色,指著一把將面前的人推倒在地,大概是因為怒急了,她指著婦人的手指有些顫抖,咬著牙聲音有些艱澀地道:“這婦人竟敢在繹心的赤糖水里放紅花!還好離老夫人不放心嘗了一口,不然……”
想到后果,白氏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院子里的人聽了這話都怒視著匍匐在地的婦人,朱貴一眼便認出這婦人正是蕭芷依剛剛帶來的嬤嬤,他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蕭芷依,怒道:“是你!”
蕭芷依冷著臉將茶杯放在一邊的石桌上,坦然答道:“不錯。”
朱貴又驚又怒,吼道:“為什么!你難道不知她是……她是……”
蕭芷依冷笑道:“她是什么?她不過是一個與本宮長得相像的女子,憑著與本宮相像的這張臉,霸占了樂哥哥的寵愛,竟然還懷上了樂哥哥的孩子!本宮讓她活到現在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
蕭芷依話音一落,一只斗大的巴掌瞬間扇到了她的臉上,打得她有些頭暈目眩。她抬眼看去,只見朱貴紅著一對牛眼道:“你!你真是顏兒和天哥的恥辱!”
這話說得蕭芷依完全沒有聽懂,但她也毫不在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看著地上的嬤嬤面露陰森地道:“真是個廢物,不過也不打緊,再讓你們多活一會兒也無妨,用不了多久這大燕就要換天了,你們這些眼里只有那個賤女人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蕭芷依的話一出,赫連玄安與朱貴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妙,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赫連玄安朝朱貴點了點頭,便大步朝院外走去。
赫連玄安剛剛走到府門口,便看見府門外走過一隊士兵,那些士兵看見赫連玄安走了過來忙上前將他攔下。
赫連玄安驚怒道:“你們要干嘛?快給我讓開!”
那些士兵不為所動,其中有一個隊正上前一步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都信侯爺請回吧,上面有令,不允許任何活物離開都信侯府!”
“大膽!這是誰的命令?我要進宮去見陛下!”
那正隊道:“侯爺就不要為難我們了,若是您執意硬闖,就莫要怪我們不客氣了。”說罷他讓出一個身位,赫連玄安這才發現府外四處都埋伏著弓箭手,怕是只要有人踏出都信侯府便會被射成一只刺猬。
……
都京城高高的城墻上,古月一襲月白華袍俯視這城墻外黑壓壓的軍隊,身邊一個身穿鎧甲的將領對其抱拳稟報道:“大人,已經將假太子攻城的消息放出去了,我們何時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