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坐在涼亭內,身前放置著一個畫框,她的右手上正握著炭筆,心思卻不放在畫紙上,雙眼失神的對著滿園子的奇珍異草發著呆。
她收回視線,落回到紙上的畫,畫中之人早已經完成了,只是畫完之后,她看了自己的畫作,失神的盯著良久。
只因畫中之人是婁正銳!
她竟然提起筆不由自主的一筆一筆將他的模樣唯妙唯肖地勾勒了出來,她沒有特意想畫他,只是腦海中一直浮現他的模樣,手不知不覺間就將他的模樣描繪在了紙上。
風吹動了畫紙的一角輕輕的掀起,畫紙上的人栩栩如生的跳躍在紙上,時間像靜止了一般,她眸子盯著“他”,“他”也好像盯著她。
童羽墨腳步輕快的經過纏滿各式各樣花朵的弧形拱門,他遠遠的一眼便看到顏玉一身的白色云裳坐在涼亭前,衣褶飄動,身后一頭烏黑的秀發垂至腰際,也隨著微風輕輕的飄揚著,那畫面太美,讓他一度看直的雙眼,他停駐了腳步,沒有再進一步的靠近,也不想破壞這么美麗的畫面。
顏玉的秋波流轉,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迷人的風采。
美人如玉劍如虹也不過如此吧。
如此美好的顏玉,卻是要屬于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他的心里不由的升起了濃濃的醋意,是的,他的心嫉妒的發狂,真的好想將那個家伙揪出來與他單挑!
可笑的是因為時空的差異,他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見著這個男人,搶走他心愛女人的可惡男人。
童羽墨的雙手握成拳,指關節泛白,卡卡地作響。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氣息。在面對顏玉時,他不想讓她看到他自己猙獰的面孔。
他緩步走近顏玉,顏玉背對著童羽墨,許是他的腳步太輕,也或許是顏玉想得出神,她一直未察覺到身后有人向她靠近。
童羽墨走入了涼亭,距顏玉身后兩步左右的距離停住。無意中他的眼睛瞥見畫紙上的畫作時,頓住了,眼睛變得灼灼。
他在腦中極快的搜索這號人,結果將自己印象中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答案是否定的,他沒有見過這事人物。
童羽墨上半身靠前了些許,雙眼瞇起盯著畫中的男子看。
他的頭發很短,兩只眼睛的周圍有兩個圓形,不知他是不是一個戴眼罩之人,兩個空的框豈不多此一舉。
童羽墨暗哼了一聲。
鼻梁還算高挺,對比他的高梁還是遜了他幾分,上下兩片唇似乎有點厚,整體看起來,還是覺得自己比他帥氣了許多。
顏玉畫中的“他”究竟是何許人也?值得讓她畫下來?想當年,他可是央求了顏玉許久,她才肯幫他畫了一副肖像畫,至今他都好好的珍藏在自己的寢室里。
顏玉不由的輕嘆了一聲,回神才察覺到身后有人。
她的眉眼一凜,自己竟然想到忘了警戒之心,這是練武之人的大忌。
“童哥哥來了。”
她斂下心神,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炭筆擱上,再將畫框上畫紙取下,將它圈起,用一個緞帶將它捆住,放在一旁。
童羽墨看著顏玉卷起畫紙,忍不住問出口,他想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是誰?”
“誰?”顏玉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身后的童羽墨。
童羽墨馬上繞到顏玉的面前。
“是他對不對?”童羽墨并不想聽顏玉對他打馬虎,他的手一指方才顏玉卷起的畫作。
“他?”顏玉的眼角眉梢微微挑起,不急不徐的緩緩地啟口,“想像之人罷了。”
童羽墨居高臨下的站著,一對濃眉下一雙灼熱的眼眸掃視著顏玉的臉,猜不出顏玉的話可信度有幾分。
顏玉黑亮的雙眼迎上他的掃視。
童羽墨忽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