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芝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
“木榆,辰兒怎么了?”
范木榆難過的開不了口,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開口變成了哭泣聲。她將自己的身子挪開,讓安盈芝看清幻逸辰。
安盈芝視線看向躺在床上的幻逸辰,頓時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暈死過去。
范木榆看著安盈芝瞬間蒼白的臉,她擔擾的喚道,“夫人?”
久久,安盈芝才顫著聲音問道,“怎么會?辰兒怎么會變成這樣?”
此刻的她,她整個腦袋都是轟轟然的,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這么荒謬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不,辰兒,有那么多護衛(wèi)保護著,怎么可能會出事?
她不能自己嚇自己,她必須親眼瞧瞧并確認辰兒還是安然無恙。
安盈芝已經(jīng)步履蹣跚走近床邊,見到幻逸辰的臉上是血和膿包,她呆若木雞的盯他,身體被抽空了一般。實在不敢自己的眼睛,今晚還活蹦亂跳的兒子,一起與她用膳,撒嬌央求她給他彈曲兒的辰兒。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還親自將辰兒送回房,看著他睡著才離開,才不過幾個時辰,辰兒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幻逸辰痛苦的呻吟聲,聲聲不絕于耳。
“辰兒怎么樣了?”
她的嗓音抖動的厲害。
當她聽到侍衛(wèi)來通報,有刺客闖進了辰兒的宮殿,她的魂兒都快嚇飛了。 “應該是被黑衣人下毒了?!?
范木榆口中像被塞進了一塊大石頭,艱難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安盈芝沒有辦法再次承受那種失去的痛苦了,刻骨銘心的記憶還一直殘留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上天曾經(jīng)將她的寶貝奪走過一次,這一次可以放過辰兒嗎?
從辰兒出生的那一天起,她缺了一塊的心才沒有那么痛,他填補了她心中的那么份遺憾。辰兒幾乎變成了她生命中的部。
剛出生時,他一直啼哭不停,她就整夜整夜的抱著他,哄他安睡,木榆和侍女要幫她都被她婉言拒絕。她卻因為長時間的抱著辰兒,雙手都差點廢掉,可是她甘之如殆。
辰兒開始學說話,她是第一個聽到,辰兒開始學爬,她就吩咐侍女將寢宮內(nèi)所有的毯子部換新,天天清潔。他學會走的第一步,是她第一個看見的。教他識字懂理,辰兒的每個第一次,她都參與和見證了。
宮主要讓師傅開始教辰兒習武的時候,她每一次都親自到場,就是擔心師傅們不小心會傷到辰兒。
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辰兒,終于平平安安的長到五歲了。
為什么玄星殿守衛(wèi)如此森嚴還會有刺客闖得進來?
安盈芝一下子撲倒到床沿。
“夫人——”
范木榆想伸手去扶起安盈芝,但是她的手卻沒有辦法騰的出來。
“下毒了?”
安盈芝的嗓音聽起來空洞無比,她抬起一只發(fā)顫的手,想去觸摸辰兒的臉。辰兒光滑白皙的小臉蛋早就沒有原來的模樣,上面是血和膿包交織在一起,整張小臉兒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
聽到辰兒不停的哀嚎聲,每一聲都刺進了她的心臟,痛得她沒有辦法呼吸。
“辰兒……”
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克制住自己的幾乎要一喧而出的哭泣。
幻逸辰整個人已進入了迷離的狀態(tài),痛和癢交替地折磨著他,他的聲音從之前的吼叫,咆哮,到現(xiàn)在的呻吟聲。
他嗓子也被叫啞了,難受的感覺卻一刻都沒有停止下來。
“辰兒,辰兒你怎么樣了?我是娘親?!?
幻逸辰的耳朵聽不進任何的聲音,安盈芝的嗓音完傳不進他的耳朵。
“辰兒,我是娘親,你聽到了嗎?”
凝睇著辰兒腫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