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的錢還收得到嗎?”
說好的十萬塊,豹哥不會賴掉吧?十萬塊數目對于他來說還是蠻大一筆的。 至于驚動警察早已是預料中之事,如何拿到錢和后續怎么善后才是重點。如果錢都沒有辦法弄到手,他又何必跑這一趟。
寧天昭一直希望能干票大的,在道上名聲大噪起來,他才不要一直做個小嘍啰讓人支來使去的。
“我探過豹哥的口風,他打了電話去要贖金,限對方明天之內籌到錢,錢一到賬,最遲后天會將錢打到你的卡上。”
“哥,那你的那一份呢?”
他不是想探知錢大強從中獲得多少,只是想保障兩人都能收到錢。
錢大強坦誠的說道,“我之前欠的賬,豹哥會一筆勾銷。”
“那豈不是一分都沒有入口袋,豹哥這算盤打得可真精,讓你出賣體力,到頭來什么都沒有撈到。”
寧天昭替錢大強鳴不平。
“我借了他不少錢。”
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是沒有能力償還,不然也不會讓自己走到今天這地步。
從小父母就教育他,不能偷,不能搶,扎扎實實的做一個人。
他現在做這了種勾當,倘若他的父母知曉了,也不知會多傷心難過。在接下這單“生意”之前,也猶豫了許久。
借豹哥的錢利滾利,他已經很難償還了。家里父母親也只有他這一個獨子,他每天日日夜夜的干活,除去了還債務,留在手上的已經所剩無幾了。父母親要是再生個小病小痛,他都沒有辦法拿出額外的錢給他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得不逼著自己低頭,而且豹哥也說了,干完這一票,他會將借條當著他的面撕了。
這意味著以后,他不再欠誰的錢了。他可以重新開始,三十八歲的年歲,重新開始似乎年齡有些大了,但他還身強體壯,力氣活他也能干,臟活他也能接受,只要能賺錢,他都愿意低頭去干。
如今他已充分體驗到,什么叫為五斗米而折腰了。
“他們幾個呢?要怎么處理?”
寧天昭視線瞟向三個小朋友。
“放了。”
“放了?”
寧天昭低聲的叫道。
“當然。”
錢大強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們。
“哦。”
寧天昭撓了撓頭,想想也對,讓他殺人,他也做不了那么殘忍的事情來。
錢大強蹲下身子,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擰開。
“把腳伸出來。”
沒有在外頭端進水來,只好先浪費一瓶礦泉水了。 寧天昭依言的將他的兩只腳伸了出來,泥土包裹著腳掌,實在狼狽至極。
“忍著點,可能會很痛。”
錢大強提醒著他,一只手扶住他的腳,水從上頭慢慢地的淋了下來。
寧天昭一下子皺起了眉頭,瑟縮的想抽回他的雙腳。
“忍著,先把泥沙,石子沖走,我擔心你明天雙腳可能會發炎了。”
他的雙腳傷得不輕,隨著清水的沖洗,密布的傷口露了出來,有些傷口很長的,七八公分長都不只。
“啊——”
寧天昭忍不住倒抽口氣,嗷嗷的幾聲悶在了嘴巴里。
“很痛吧。”
一瓶水倒盡,錢大強拿了紙巾,輕輕的將水滴擦干,他足下很快的又新冒出來的血水。
確實很痛,他可以感自己的雙腳底千瘡百孔,還有些沙石似乎扎進了他的肉里。
“嗯,痛,很痛,超級痛。”
除了痛字,他想不到更多的形容詞來形容此刻的痛楚。他雙手在兩旁用力的抓住他的小腿,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明天,我再開車去藥店買一些消毒藥水和紗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