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巷里。
“你就是那個煞星?”
宮寶田細細的打量著那人。
“嘖嘖嘖,你還真的跟來了!”
那人身形魁梧,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一件寬大短褂,看上去顯得有些臃腫,頭上帶著頂小帽,很是不倫不類,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答非所問,正是姬神秀。
這武夫練功,但凡有所成就的,無不是自身都會有些潛移默化的改變,往哪一站,基本上二人一對眼便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武夫氣血渾厚,精氣神自然比常人要足,加之各路各派所練的功夫不同,也就有著各異的差距。
更何況像姬神秀這樣的人,算算自他習刀一直到現在,但凡敵手無不是命喪刀下,再加上如今氣血渾厚,久而久之,這眉目間一顰一笑便沾染了一抹攝人的氣息,讓人如寒芒在背,很不舒服。
宮寶田搓了搓雙手,神情平淡。“看在王師兄的面上,你現在就出城,我便當作沒見過你。”
一聽這話,姬神秀臉上笑容散去幾分,他與王五的關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一路上殺那些魚肉鄉里的官員用的也是刀法,根本就沒想過隱藏身份,此時被人認出,更沒什么意外。
“好狂的口氣。”
別人都以為他是為了報仇,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報仇只是一部分,他與王五素昧平生,對方居然僅僅一面之緣便肯為他引路,細心教導,這是恩,二人相處兩年,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亦師亦友,這是情。
于情于理他都該走這一遭,他更不是為了什么天下,天下人的生死與他何干,他也不會去管,而他想做的,不過是一個一怒殺人的匹夫罷了,至于刺殺慈禧,所求的,也不過是“通達”二字,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些官員,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
宮寶田成名久矣,聽到姬神秀的話他面上雖沒惱色,可嘴里卻道“莫要覺得有了點功力就不知天高地厚!”
姬神秀不以為意的一笑。
他也不多言,只是靜立的身子似是在動,上身微伏,已是變得魁梧的體魄因這一伏立時多出一抹兇戾來,隨著他眼中冷光乍現,就好似一只盤踞欲動的惡虎,又似出洞獵食的老熊。
天色已暗,二人此刻置身于一條狹長的胡同里,寬怕是不到四尺,兩側俱是泥瓦高墻,好在有些許星光。
“看在他的份上,我留你一命。”
說話間,他腳尖一壓地面,旋即一戳,一顆龍眼大小的石子立時破空而去。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宮寶田也不再搭話,見對手一身氣息迫人,他身子一扭,側身避開了石子,同時朝著姬神秀走去,腳下步伐奇異,隱成一玄妙軌跡。
再看姬神秀,他卻沒有那么多的花哨,雙腿驀的一鼓就如粗了一圈,身形一提一躍,地上登時轟隆作響,只感覺巨石砸下般聲勢驚人,地上留下一個淺坑人已撲了而出。
“隆!”
“隆!”
“隆!”
三聲爆響,三個大坑,他人已到了宮寶田近前,抬臂提手,手刀是斜劈而下,在空中劃出一道半月形的圓弧。
而他面前的宮寶田,身子兀的一矮,卻是雙腿靈動一曲,半蹲了下來,手刀落空的剎那,雙掌已是貼向了姬神秀的腰腹,勁力暗運。
姬神秀看在眼中,竟是不閃不避,雙腳一沉,力從地起,只聽他的身體里是“噼啪”一聲炸響,無數聲筋骨鳴動盡歸一聲,就似一條抽在空中的響鞭。渾身肌肉瞬間粗壯了何止一圈,雙臂更是肌肉暴漲,青筋暴跳,竟是朝著宮寶田抱去。
哪怕是宮寶田此刻也不禁頭皮一麻,自古拳怕少壯,眼前這個更是非同小可,一身氣血猶如龍虎,加之體魄更是不凡,二者相合又豈是一加一那般簡單,莫說是個人,就算真是頭兇虎被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