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太行快刀?有多快?”
趙一刀臉色煞白無血,他的刀確實很快,江湖上除卻漠北狂風刀客與五虎斷門刀彭家外也就屬他名頭不弱,刀法只重一個“快”字。
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的刀有些慢,至少和眼前這人手里的刀比起來實在是慢的離譜。
未見刀出鞘,刀尖卻已帶血,不見刀身劃過,頭顱卻已離身。
地上,已是倒著七具無頭尸體,血水肆流,頭顱滾了一地,“急風八刀”這回是徹底死了個干凈。
他見青年慢慢自夜色中走到了燈火下,手中空空如也,就仿佛先前那兩輪細月般的寒光從未出現過一樣。
可他卻認得,那就是刀,兩把彎弧短刀,猶若細月,雖是剎那芳華,但絕對錯不了,就是刀。
“我問你話呢?”
青年的聲音再起。
趙一刀臉色由白轉青,連他手中提著的刀此刻也像是漸漸暗淡了下來,變作一塊廢鐵,他陰鷙的眼神滿是凝重,鬢角似因緊張而滲著汗。
“姓苗的,你也出來吧,想要個什么說法光藏著可不行!”姬神秀說完偏頭看向另一邊。“還有你,白馬張三,知道你們心里在想些什么想探我的底,不下場試試怎么知道。”
果然,他這一開口,先前本是各自離去的幾人此刻卻又是出現了。
“不錯,閣下出現的太過巧合,況且這圖紙一事本就是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又是從何得來?”白馬張三騎在馬背上慢條斯理的說著,可他一雙眼睛里卻是透著股子凝重。“更何況,江湖上從未聽說過你這么一號人物,僅憑一面之詞,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
“趙老大怕個甚,現在咱們一起,我就不信這小子長了三頭六臂。”苗燒天的話更是直接,眼中兇光流露。
“呸,你他娘才怕呢!”趙一刀啐了一口,嘴上不服輸的反駁道。
看著三足鼎立的三人,姬神秀不怒反笑,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只在一連串黃豆炸裂的細碎聲響下笑道“你們也真是有些意思,也好,我也正想看看我這一身東西算個幾流,索性就陪你們玩玩吧,免得你們沒完沒了。”
踱步而行,姬神秀雙手一展,朝著苗燒天和白馬張三勾了勾手。
“小子狂妄!”
苗燒天脾性本就火爆,此刻見姬神秀如此張狂當即是再也忍不了,右手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個碗口大的金環,直朝姬神秀擲來,嗚嗚生風,破空而來。
另一旁的白馬張三嘴里朗聲低嘯一聲,單手一按馬背,人已是借力高高躍起,搗拳如錘,朝著姬神秀砸來。
“嘭!”
一聲悶響,那只拳頭便已落在了姬神秀的胸膛上。
可這會不僅是趙一刀變了臉色。
白馬張三滿是駭然的看著立在原地紋絲不動的青年,甚至對方的臉色都沒變一下,半敞的衣襟里,那胸膛上竟然只是留下個發紅的印子,他嘶聲道“這、這是橫練?”
“不錯,有一點疼。”
如同是在回應他的驚懼,青年手里攥著只金環,似笑非笑。
然后,抬手還了一巴掌,五指一攤當即蓋了過去,立時空氣逆流。
“三爺躲開!”
一聲爆吼,那牽馬的金剛力士早已是見機趕了過來,眼見這一掌,忙把驚色未消的白馬張三往回扯了一截,自己卻是提臂當這一掌。
“噗!”
一蓬血霧當即濺了白馬張三一臉。
但見那金剛力士本似黑鐵澆鑄的身子在這一巴掌下就和泥巴捏的一樣,只在接擋的剎那便已是耷拉著右臂橫了出去,腦袋直直是自前頭轉到了后頭,身子就和破布一樣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這驚天動地的一巴掌,終于是讓白馬張三回過神來,卻是不退反進,雙拳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