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口氣。
滿堂群豪在座,那些趕路的商販早就見機(jī)逃也似的離開了,如今剩下的大大小小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這下意識便看向了門口。
隨聲而入的是一眼神陰鷙的漢子,大冷天的對方居然赤著上身,只一進(jìn)來,客棧里立時響起一聲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蓋因那人的身子上居然涂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艷紋身,色彩斑斕,一直覆蓋到了脖子,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就像是瞧著一只毒蟲,與他一起的還有四個臉涂的花花綠綠的人,眼神直勾勾的,死氣沉沉。
“這似乎是苗疆極樂峒的人?不是很少履足中原么?怎得今個這么稀罕,哥幾個小心點(diǎn),可莫要著了他們的道。”
隔了不遠(yuǎn)的一張圓桌上,幾個漢子正在低聲交流,這其中一人生的很是剽悍,先前瞧起人來都是斜眼看人的,現(xiàn)在卻壓低了聲音,忌憚非常。
“可真嚇人。”
朱七七皺了皺眉,有些嫌棄。
她聲音不大,可在座眾人此刻俱都息聲,自然能聽個分明。
只一開口,有人便已掛著瞧熱鬧的笑來。
那陰鷙漢子一雙眼睛立時像毒蛇般一凝,蒼白無血的臉上閃過抹殘酷的笑。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卻未糾纏,而是看向一旁的那桌,語調(diào)生硬的道“你,滾!”
“你……”坐在那桌上的,是個獐頭鼠目的男人,他正準(zhǔn)備看熱鬧,不想轉(zhuǎn)眼自己變成了熱鬧,臉上神情一僵,繼而閃過一抹怒色。
“嗯?”
陰鷙男子一瞪眼,他臉色先是一白,然后只得狠狠地起身。
“你且等著。”
說完,便朝樓下去了,似是去喚同伴了。
可馬上就聽樓下傳來驚呼。
“死人了!”
所有人看向臉帶笑意的陰鷙男人俱是心底一寒,如視蛇蝎,“極樂峒”用毒技巧江湖皆知,死者多是不知不覺便已中毒而亡,不得不令人心生忌憚。
一波剛平,門外又走進(jìn)來三人,一男一女,牽著個孩子。
看到這一家子,只聽有人低聲道“狠茬子來了。”
男的身形強(qiáng)健,雙肩極寬,衣衫下頭的肌肉幾欲破衣而出,顴骨高聳,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最嚇人的還是他的面相,嘴角微揚(yáng)好似已咧到耳根,面如惡鬼。
而那女的身材婀娜,烏發(fā)堆云,側(cè)面望去,當(dāng)真是風(fēng)姿綽約,引人遐想,可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來,只見那張芙蓉粉面上,一條長達(dá)七寸的刀疤由發(fā)際斜穿眉心,劃到嘴角。
本是俏麗的容貌立時變得恐怖。
客棧里頭的人本就因那伙“極樂峒”的人而各自沉息,現(xiàn)在更是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如履薄冰。
這二人手里還牽著個小女孩,天真活潑,圓圓的小臉上落著一雙大眼睛,到處四下亂轉(zhuǎn),等瞧見和她一般大的火孩兒,突然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唯有姬神秀這一桌上還有人談笑風(fēng)生。
火孩兒平時都是對別人做鬼臉,此刻乍一看頓時撇了撇嘴。“調(diào)皮鬼。”
像是感受不到所有人的目光,那夫妻二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逗著那小女孩。
見弟弟說出這話,朱七七嬌笑不停。“你還說別人。”
沈浪無可奈何的道“你這般肆無忌憚,知道他們是誰么?”
不曾想朱七七不答反問道“那他們知道我是誰么?”
她之所以如此說,乃是因?yàn)槠涓浮盎钬斏瘛奔屹Y億萬,富甲天下,府中更是收留了諸多江湖高手,以客卿供奉視之,可謂是龍?zhí)痘⒀ǎ讱馍踝恪?
朱七七笑道“哪怕當(dāng)今武林七大高手也不過如此,他們又算得什么?”
“你這性子,等有一天遇到真正的高手一定會把腸子都悔青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