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破碎虛空!”
八個大字,歪歪扭扭,難看的就似初握筆的稚童所寫,只是,那字卻非墨色,而是泛著一股烏紅,感覺就像是干枯的血跡,讓人看的不寒而栗,不解而懼。
天下人,俗世之中,求名利者不知凡幾,求大道者寥寥無幾,但,倘若真的有人擯棄一心求道,所求無非更高,不過“破碎虛空”四字罷了,便是這傳了無數歲月的無上奇功“戰神圖錄”也是以“破碎虛空”為目的。
可如今,這最后多出來的一副圖錄卻是這么一句話,僅此一句,便像是否定了所有,否定了戰神圖錄,否定了千百年來那一個個破碎虛空的傳說。
既是有人留字于此,肯定不是偶然。
傳鷹如聞大道的喜悅瞬間就像是被澆了盆冷水,戰神圖錄既是能令人破碎虛空而去,可為何現在又說千萬不要如此?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那幾個字顯然不是和這戰神圖錄為一體的,倒更像有人特意留下的。
他天資根骨自幼非凡,腦海中思緒千轉,已是想到了太多,如果事出有因,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人故意誆騙他們,另外一種,便是破碎后會有什么可怕的驚變。
前者倒也罷了,可后者卻讓人不敢深思,只因這要是真的,那無疑說明留字的人已破碎過虛空,然后發現了什么,方才留字警告后世之人。
這石殿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歷盡歲月洗磨仍舊如初,可見其本身就堅固異常,四壁光滑如鏡難以借力,殿頂離地面四十余丈,這個高度,別說他自己,就是他舅父厲靈親至恐怕也只有望而興嘆的份。
顯而易見,第二種的可能性極大,除了能破碎虛空的高手,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在殿頂留字。
千百年來,這“戰神圖錄”之所以被奉為無上,除了能練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武功外,另一個原因便是其中藏著這天地宇宙間最大的秘密。
秘密?
傳鷹眼睛豁然一亮。
難不成那人發現了什么秘密?他下意識看向那四十九副浮屠,既然那人警告不可破碎虛空,那這戰神圖錄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他目光閃爍。
破碎虛空?難道是有人故意建造這座“戰神殿”引導我們破碎虛空?難道,這是個圈套?一個天大的謊言?
一個猜測悄然涌上心頭,饒是以他幾快天人合一的心境,只這念頭一出現,也不免覺得口干舌燥,遍體生寒。
細思極恐,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整個人立在原地,渾身氣機四溢,眼皮急顫,口中一直不停重復著三個字。
“不可能……不可能……”
姬神秀則是怔怔的望著那幾個字,眼中光華浮動,喜怒不形于色,待感受到身旁傳鷹的變故后,他這才收回視線,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傳鷹居然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當即氣沉丹田,口中舌綻春雷。
“收神!”
兩字一落,傳鷹身子一顫,如遭雷擊,他臉色瞬間沒了血色,慘白的嚇人,眸子黯淡,口中噗的噴出口血水來,一身氣機降到了谷底。
若論天賦,只怕當世無人能與他比肩,他十六歲便熟讀四書五經、易學理數、地理天文、仙道秘法,一學便曉,一懂便精,二十一歲已能另辟蹊徑。十七歲苦思人生成敗得失、生老病死,悟到生命的無常、人的局限,心境超脫凡俗,連厲靈也驚為天人。二十歲棄劍習刀,遠赴塞外冰寒之地,以馬賊試刀,南北轉戰,二十七歲刀法大成,成為曠古絕今的刀法大家。
可他一生所求不過大道,然如今這一切都成了假的,恐怕任誰都接受不了。
傳鷹有猜測,姬神秀又何嘗沒有,只因他知道的比所有人都多,看到也比所有人多,此間之中,有四大奇書,分以“戰神圖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