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飛葉卷動向天,令人動容悚然。
……
林中。
“你想要什么?”
老人渾身枯干的氣血居然隱有復(fù)蘇之相,對手尚未出刀便已超脫凡俗,如今寒刀開刃,這么多年未見,想來一旦出刀必然石破天驚。
姬神秀似察覺到什么,柔聲緩緩道出了兩字。
“求敵,求刀下敵。”
他如今道心已凝,魔種已種,刀意已生,若要再登峰造極,把這刀磨的更利,無以對手難成,到了這種地步,修習(xí)已不是簡單的沉息吐納便能行的。
天機(jī)老人見到他這般模樣,聲音哪還有半分蒼老,聲若洪鐘。“你可知他是何人?”
姬神秀道
“魔教!”
“算起來,除他之外,北方還有一位姓白的用刀高手,找時間得去看看。”
說完他忽瞥了眼保定城的方向,然后揚刀而起。
“便一招定勝負(fù)吧!”
話甫落,姬神秀右手揚刀,左手豁然迎上,雙手握刀舉過頭頂,左腳已朝前邁出一步,同時上身一傾,一道璀璨寒光好似弧月瞬間破空斬下。
刀影劃過,落下一瞬,二人間的落葉齊齊粉碎,一剎那,天機(jī)老人只覺置身刀山火海,灼燙的空氣侵蝕著他每一寸血肉。
一股鋒芒無匹的駭人刀光已到頭頂,同時地面一條鴻溝瞬間顯現(xiàn),繼而筆直延伸過來。
“好可怕的刀氣,好霸道的刀意。”
天機(jī)老人見之動容,這刀氣之中居然能感同身受察覺到一股怒意,怒火中燒,隱隱能勾動他的情緒,引的氣血翻滾。
尋常人交手,比斗的乃是內(nèi)力,招數(shù),應(yīng)敵的經(jīng)驗,可到他們這種境界,最重要的,卻是各自的武道意志。
傳聞那上官金虹氣勢猶若獅虎,一舉一動無不暗含霸道,威懾天下,尋常武夫被其看上一眼便已肝膽欲碎,卻不知這便是意志迫人。
“嘿!”
只見天機(jī)老人口中沉聲低喝,須發(fā)皆張,腳下陡然一沉,寬松的衣裳立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繼而手中銅煙管緩緩向前點出。
看上去,就好似這煙管沉重?zé)o比,如山似岳,他這一點,點在了身前三尺之外,夜色里,就如點入了水中,月光都在扭曲,一股氣勁以他那一點為中心擴(kuò)散開來。
而刀氣已至。
姬神秀尚在數(shù)丈之外,他收刀立直了身子。
可天機(jī)老人那只沉穩(wěn)的右手手臂上只見青筋漸露,腳下傳來“咯咯”碎石的響動,手中煙管在彎曲,鼓蕩的氣息在退散。
“你老了!”
姬神秀提刀立著,口中話語淡淡出口。
只這三字一出,聲音雖是平緩,可天機(jī)老人那張臉卻不知為何一變,臉上涌現(xiàn)出一抹潮紅,這是要拼命的架勢。
“嘭!”
手中煙管已至盡頭,瞬間碎散。
“錚!”
驀的,遠(yuǎn)處的夜色里,一柄飛刀陡然如長河飛瀉,一晃而過,卻是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正好擋在了天機(jī)老人的身前三尺之外。
如同凝滯在了空中,像是與什么在針鋒相對,僵持不過剎那,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如灰燼般散開。
刀光雖先露,可人影卻幾在同時已至。
“爺爺!”
辮子姑娘忙上前扶住天機(jī)老人。
而酒鬼則是直直看向數(shù)丈外提刀而立,神情平和的黑袍青年。
“小李飛刀?”
失聲開口的,正是遠(yuǎn)處緊跟而來的西門柔與上官飛。
這酒鬼原來正是兵器譜上的小李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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