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兩人身形不約而同齊齊離了海面。
卻是已戰到了空中。
遠方東島眾人早已被如此聲威驚動,一個個冒著暴雨窮極目力眺望而來,觀者無不悚然動容,相顧駭然。
別人不知他們又怎會不知,往昔所見谷神通對敵何曾如此僵持過,更是極少拳腳往來,但凡氣勢一出談笑之間敵手便已敗退,方才有天下無敵一說。
可現在,二人往來如電已斗數十上百招,島王久戰不勝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只因那神秘青年手段變化莫測,即便谷神通能洞察先機,短時間也自然難以拿下。
好邪的人,好邪的刀。
不知為何,谷神通與此人爭斗竟破天荒的生出一種車輪戰的感覺,唯有與之交手方才感覺分明,雖然人仍是那人,可對方七情逆亂,眼中神韻卻騙不了人,時悲時怒,時喜時哀,時而癲狂,時而憎恨,不光如此,他招數也隨之變化,手上勁力更是每每不同,剛柔,快慢,虛實,簡直難以揣摩,就像是不停地換著人。
這種武功,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但他也明白了對方的目的,這是在借他的手磨煉己身啊!
陡然,兩人僵持之下。
“喝!”
狂喝之中,忽見姬神秀一掌迫開谷神通背后一道墨青匹練應聲飛出,匹練如影,尚在半空便被一只大手沉穩一擒,順勢當空斬下,刀影霎時橫貫人間。
谷神通似有察覺,他洞悉先機,早作準備,右手竟然也是一并,凝氣為鋒,如刀劈下,裂海斷潮。
“轟~”
海面上,立見兩道十數丈長的可怖豁口相遇,碰撞處,一條巨大水柱轟隆炸起,兩側接連驚爆不絕。
不分先后,兩人踏水柱再起。
姬神秀忽刀鋒一轉。
“給我散。”
卻是向著天空揮了一刀,如分出一條長河,雨幕立散,欲要把這烏云劈開。
可那谷神通仍是不落于后,他揮袖連拂,虛空中,只見一股股螺旋氣勁紛紛涌上,二者一遇,刀氣登時消弭。
又是無功而返。
“好一個洞悉玄機,好一個無法不破。”
姬神秀長吐出一口濁氣,手中刀卻是脫手而懸,被他虛握于空中,腳下水柱雖到盡頭卻未墜下,而似涌出的噴泉,承載著他的身子。
他體內刀勢一起,立見方寸風雨陡然黏附而來,像是飛蝗般盤繞不墜,而后融為一條水龍,可馬上他柔和的臉上竟是化作怒目猙獰之容,天地間再起一條水龍,怒容轉悲,再起一條,悲容轉喜,又是一條水龍……
七情轉盡,姬神秀似已演盡世間百態,虛空長刀一震一豎,但見七條盤繞水柱霎時由七化一。
天地精氣入體,姬神秀眉心悄然閃過一抹攝人鋒芒,旋即隱藏不見。
他低聲道
“小心了!”
腳下水柱崩塌,姬神秀的身子卻久滯不落。
長刀一豎的瞬間便自虛空斬落,難以言喻的一刀,仿佛昏暗的天地間驟然多出一輪青月,橫亙在汪洋之上。
蓄勢看似雖長,實則極快。
刀還未落,勢已先行,只見方圓周遭風雨齊齊一沉就似時間變慢,一切都在停滯,空氣凝滯如沼,腳下海面更是平如鏡面,難見漣漪。
刀鋒一落,那合一水柱陡然化作一顆巨大水球,將海面壓出一巨大溝壑橫推向谷神通,可飛出不遠,水球轟然一分為七,七條水流奔騰而出化作七勢刀意,如群龍互噬,首尾相連,欲要把谷神通撕個粉碎。
所過之處,水中魚兒無不紛紛化作一蓬蓬濺開的血花。
毫無意外,谷神通早已騰空而起,體內“鯨息功”一催,他雙掌齊運,左手乃是“生滅道”凝勁推出,以功力如磨欲要消磨此刀之力,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