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和尚不見了?”
破空而來,姬神秀身子降下,只見周遭俱是盤根結(jié)錯的老樹,樹冠如蓋,籠罩方圓十?dāng)?shù)丈,枝條如縷,根根垂下,終年難見天日。
前后短短一兩步的功夫,不想二人竟是不知不覺被分了開來。
卻說他雙腳甫一落下,那滿地腐葉爛殼中陡然冒出無數(shù)只慘白手爪,耳邊盡是凄厲哀嚎,讓人不禁覺得置身于煉獄之中,慘叫入耳,姬神秀眼前竟憑空冒出無數(shù)張血淋淋的臉來,那是無數(shù)人臨死之前的慘狀。
他熟若無睹,體內(nèi)氣機如浪涌出,腳下枯葉立時被掃向四面八方,露出地面。
只見那無論是枯爪還是四竄的鬼臉,但凡靠近他周身丈許之地,無不紛紛自燃,生出一股股刺鼻的惡臭黑煙。
再看那地面,土壤踩踏上去就像是一塊塊腐肉,溢著猩紅的汁液,依稀可見無數(shù)半掩半露的森森人骨,陰氣極重。
粗略一看,這骸骨怕是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敢情所有死的人都埋在這了,可惜,死的時間太久,早已和陰氣融合變作邪祟、陰煞之物,無用。
姬神秀足尖一點人已輕飄飄的掠了出去,雙眼四下打量,如在找尋什么。
可走了沒幾步,面前又多出一個空地來,姬神秀身子一頓,竟又回到了原地。
“迷陣?”
剛一站穩(wěn),忽聽耳邊破空聲起,一根根嬰兒手臂粗細的藤蔓如離弦之箭朝他激射而來,同時,周遭地面的枯葉下亦有藤蔓卷起,交織如網(wǎng)。
“臭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姥姥我就和你分個高低!”
這老樹林中,姥姥的聲音再起,卻難辨方位,四面八方都有。
“裝神弄鬼!”
姬神秀沉息屏氣,一身氣機陡然一沉,繼而那鋒芒無匹的刀意霎時宣泄而出,他踱步而行,然腳下地面就似被砸入巨石的水面,推土如浪,一圈圈漣漪波紋自他為中心不斷擴散出去,橫掃四面八方,木石炸裂,地面如掀大浪,起伏不定。
那些藤蔓未到近前就似一截截被斬斷的長蟲般摔落在地,不住扭動。
方圓枯葉爛殼剎那間翻飛如沫,那一顆顆虬龍般粗細的老樹枝干轟然裂開,內(nèi)里流出的竟然是濃稠腥臭的血液。
緊接著,那些蒼老的樹干上,居然浮現(xiàn)出一張張痛苦扭曲的臉來,怪異妖邪,雌雄莫辨,似如人疼痛而顫抖般,那一條條枝蔓居然也不住搖晃,枝干垂下,就見上面還掛著一具具風(fēng)干了的尸體。
無數(shù)年來以這些尸骸血肉為養(yǎng)份,連樹都化成精怪了。
“呀、呀、”
尖利的慘叫,刺耳難聽,像是嬰兒的啼哭。
可叫了沒兩聲,便已在那刀意之下四散開來。
此間以修行為主,何曾見過這般狂暴霸道的武道手段,更何況姬神秀肉身非是等閑,一舉一動皆有無上大力,如今施展開來周遭一切俱為飛灰。
“啊!”
“臭小子,你竟敢殺我子子孫孫!”
老樹林中,陰氣翻滾,妖氣匯凝,一聲時男時女的怒吼驟然響起,落在姬神秀身前不遠處。
待妖氣散去,他面前已多了個妝容妖異,體魄魁梧的身影,發(fā)髻高束,雙手十指長滿了鮮紅尖利的指甲,看上去就像是樹杈般怪異,雌雄莫辨。
“啊,氣煞我也!”
望著一片狼藉,姥姥厲嘯一聲,張口一吐,嘴里一條猩紅滑膩的舌頭便是長蛇出洞般探出,看的姬神秀臉都綠了。
“錚!”
背后輕吟乍起,只見一道紫青交織的長刀自行出鞘,如活物般鉆入姬神秀抬起的手里。
雙臂一轉(zhuǎn),手腕一翻,那長刀便在他手中劃出一抹璀璨刀光,翻飛如影,一時間刀氣縱橫無邊。
“去你媽的!”
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