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無沿大海上。
“嗷!”
一聲聲恢宏磅礴的龍吟,如風嘯般自天邊席卷而來,浩大之勢,宛如與世同存的天音,令人為之顫栗。
視線由遠而近,只見天地的盡頭,一艘閃爍著七彩神光的神船駛在一片金色汪洋之上,帶著古老而滄桑的氣息,像是劃破了無數年的歲月而來。
太大了,巨大如山的神船猶如一座山岳,形似一條祖龍,劃破禁忌之海,無論驚濤駭浪如何兇險,而今俱都平風破浪,無法撼動其絲毫。
七彩神光照耀禁忌之海,邪祟盡退。
船頭,姬神秀盤坐不動,他微微佝僂的身形現在像是發生著某種可怕的變化,就好像水中的倒影,忽而清晰,忽而模糊,疊放虛抱的雙手中,氣機涌動,他的身子也隨之明滅不定,虛實交轉起來,就好像須臾間往返了千萬里之遙。
周遭虛空如水波興起漣漪,伴隨著姬神秀一次又一次的變化,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實質漣漪。
只是他的體表,就好像一具摔碎的泥像般,布滿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裂隙,就是臉上也有,詭異的是卻不見血液流出,看起來極為可怖,仿佛一經觸碰,就會散成一地碎片。
“想不到,這天碑玄法竟如此驚人,幾快壓碎我的肉身,當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姬神秀徐徐睜眼,蒼老的呢喃同時響起。
他的身體飛快自模糊變得清晰。
“不過,此次一飲一啄,有得有失,經歷了時空逆亂,不想對這時空之道的領悟竟是勇猛精進,玄妙再添,有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滿是裂紋的雙手,念頭一起,掌心驀然涌出一縷極為細弱的絲線,那絲線細如發絲,晶瑩剔透,幾乎微不可見,隱隱散發著七彩神華。
這便是他平時用來釣魚的魚線,乃最精純的之力所凝,加之虛實之變,時空之力,除他之外,肉眼難見,無形而生,冥冥中自有玄妙。
他掌心再化,點出一點氣機,就見一端映出一團虛影,另一端則是自行飛快沒入虛空,不知連接向何處。
那虛影是個人,一個惡人,十惡不赦,殺人如麻,是他自欲界中挑選出來的。
抬手一動,姬神秀并指如劍,已斬去了那虛影的腦袋,他眼中則似映出一副場景,就見一陰冷漢子驀然尸首兩分,影散人亡,死狀與虛影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剛才原本已經沒入虛空的細絲,而今飛快再現。
姬神秀望著這一切,往日并不曾在意,但今天再看,他神情變的有些恍恍惚惚,眼皮急顫,像是在思索某個難以理解的事情。
嘴里疑聲道“因?果?”
七彩神光凝成的絲線像是活物,在姬神秀的注視下繞上他的指尖。
“因在我?果在他?”
姬神秀自語思索的同時,“他”字一落,又點出一縷氣機,登是絲線再次隱入虛空,像是和某個人產生了某種無形的聯系。
“倘若我攝敵手之氣機為引,引入此線,便是因果相合?影與人就可冥冥中生出玄妙聯系?我若殺影,就如殺他?”
“因果?因果?起初我只以為這之力精純到極致便是人的魂魄之力,看來,是我想錯了,這不但是魂魄之力,更可凝出一縷因果之力,就好像詛咒,息息相關,即便相隔天涯海角,只要這因果之力夠強,也可殺得,令其影散人亡!”
姬神秀眼睛漸漸發亮。
旋即又冷笑起來,他左掌一攤,掌心多出一滴血來,赤金神光流轉,非同凡響。
這是那把妖刀主人的血,此人乃無上祖神,自己傾力一擊,幾快身死的結局居然只換來對方一滴血,何其恐怖。
他是可戰祖神不錯,但祖神亦有高下之分,此境有九重天,九重天上才是無上祖神,他雖無法無天,但不代表無知,此次可謂是前